“多謝諸位仗義相助,在下雷神軍駐石頭堡守備軍百長拓跋揚。”一個青年軍官衝大家抱拳致謝道,“雷神軍被奸人汙蔑為叛逆之前,在下曾有幸隨杜統領來峽關要塞參加過兵演,知道一條通往要塞之外的密道。趁現在嘲風和夔牛大鬧要塞,帝國軍主力和一眾高手疲於奔命,我這就帶大家從那密道離開此地。”
“嘲風和夔牛?我剛才隻看到一隻怪物啊?另一隻在哪裏?”我也正好奇這個問題,結果被人搶先問了出來,我尋著聲音看過去。巧了,這貨不是剛才我在斷頭台上時候衝我幸災樂禍的包子臉嘛。
“嘲風就是剛才衝破城牆的家夥,夔牛在下也沒見到,但是僅憑吼聲就能震傷人命的妖獸……據我所知,也隻有夔牛了。”拓跋揚看了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沉聲道,“此地太過於凶險,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大家跟上。”
我聽了暗暗乍舌,本來還道是剛才暈過去時候嘲風衝過來肆虐了一番,又或者這幫人慌不擇路導致了什麼踩踏事件才有這麼多屍體……原來是被那叫做夔牛的怪物一聲大吼生生震死的,難怪這幫人大多七竅流血而死這麼詭異。
一路跟著拓跋揚跑到要塞東南角的一座青石小樓門前。
“就是這裏了,穿過大廳,右手第二間營房的石床就是密道入口。不過……”拓跋揚還準備再交待點什麼,包子臉和另一個玩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推開門往裏擠去。
“小心!”拓跋揚隻來得及喊了一句小心,門裏忽然閃出一道刀光,跟著又射出數支羽箭。包子臉機敏的一個滑步閃到了和他一同開門的玩家身後,身形竟甚是靈活。可憐那玩家先是被一刀撩中,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身上又接連中了兩箭,軟軟的靠在包子臉背上,連句台詞都還沒說就這麼掛了。
拓跋揚和一眾剛才撿了兵器的雷神軍一邊揮刀擊落射到身前的羽箭,一邊拽著身邊的玩家後退。我也下意識的揮刀去挑射過來的箭,卻是手臂一麻,箭沒挑落不說還差點把手裏的刀給震脫手了。果然遊戲裏還得是等級說話,就零級這小身板兒,隨便挨一下就是個死字。把刀插到腰上,我甩著整根酸麻的右臂縮到雷神軍背後,再不敢亂往前湊。
包子臉拽著那玩家的屍體當擋箭牌,小心翼翼的挪到牆根下,喘了口氣罵道:“擠你妹啊擠,果然是趕著去投胎的嗎?”倒是一點沒覺悟剛才趕著投胎的人裏也有他一個。
“我好像記得之前有人大言不慚什麼……青州大地上還沒生出過逃跑的孬種?是不是有人這麼說過啊?拓跋百長大人?”一名帝國軍挖著耳朵一臉假笑的邁出小樓,身後跟著一隊舉著長弓的士兵。
“哼!”拓跋揚臉上一陣尷尬,卻是不知如何反駁。
那人見拓跋揚不搭腔,笑了幾聲也覺無趣,四下看看,衝我道:“我認得你,你叫粗人是吧?雖然身手不行,卻是膽識過人,殺頭的刀架在脖子上還能神態自若,是個人才。先前副尉大人誤會你們是雷神軍的奸細要殺你們的頭,我和易玄法師一起查證過,知道你們隻是路過此地的旅行者。校尉大人著我帶人趕去斐陽城麵見城主大人,你們跟我一起走吧,我可以順路把你們帶到斐陽城去。”
什麼叫身手不行啊,要不是剛進遊戲屬性太低,打到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你信不信。
凝神往樓裏看去,帝國軍身後也有十多個玩家。看來這幫帝國軍裏,除去那個副尉張武齊,人也都不壞。無論校尉大人還是那白胡子法師,都還像正人君子的樣子。即使眼前這人,雖然有些跋扈,心眼兒卻也不壞。
“哼!”剛還猥瑣的蹲在牆根下的包子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了拓跋揚身後,一臉你騙不了我的表情,“也不知道誰剛才差點一刀砍死大爺,現在又在那裏裝什麼好人。”
“要不是我躲得快……喏,那兒還有個已經被砍死的。”
“這個,我隻道是叛軍要衝進來,才不小心誤傷了你們……”那帶頭的帝國軍一臉尷尬,旁邊幾個士兵也露出歉意的神色。
“齊南天,本來我等被你們俘虜,要殺要剮那也沒什麼好說。”拓跋揚緊了緊手中的長刀,“但是既然老天開眼,讓嘲風和夔牛在這時候找你們麻煩救我們一命,說不得我們也不能辜負老天這番心意。你若識相點讓開,我們各走各路就當互相沒看見對方,以後戰場相見,再分個死活。你若定要阻攔,那就隻好問問我手裏的刀了。”
“吼!”遠處一聲獸吼,大地隆隆作響,那嘲風竟似朝著這邊衝了過來。大家麵麵相覷,都從對方臉上讀到了恐懼神色。齊南天臉色一陣變幻,忽然一咬牙,衝身邊的士兵一擺手:“任務要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