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對少女低言數語轉身走出,小轎便又少女引導前進!
拱門中是一個風景清幽的大花園,花園中央,有一座翠樓,翠樓四周,遍植垂柳常廊是苔痕上階。草色入簾,樓門口上有一小巧匾額,上書“挹翠樓”三個金字。
彩轎停在“挹翠樓”前,少婦立即走出轎來。
垂髻少女微微一震,道:
“原來少奶奶懷孕了?”
少婦道:
“不錯!本少奶奶已經懷了七個月的身孕了!”
“少奶奶貴姓?”
“高添香!金陵人氏!”
“小莊主沒有和少奶奶回莊?”
“沒有,他說一兩個月內不能反莊!”
“少奶奶請先在小姐樓上等一等,因為今天是本莊主六十大慶,全莊上下都在忙碌,此刻小姐到夫人房中去了,待婢子去請她來!”
說畢,打發轎夫離去,將少奶奶讓道樓上到前麵去了。
少奶奶悶坐了一會兒,自繡墩上緩緩站起,打量這座繡樓,原來是一明兩暗。自外向裏望去,可以看到內間的雕花牙床和絳色羅帳以及豪華陳設。
他微微一歎,搖了搖頭,心道:
“我南宮白不男不女,弄成這副摸樣,唉,真是渾身不對勁兒!”
他語音略頓劍眉一挑,心道:
“南宮白呀南宮白!剛入虎口,你就有點不耐煩了!”臨行時“神手狀元”尚鳳池曾一再叮囑:“此番行事,千萬要有耐心,更要處處小心,萬一得不到‘天魔傘’或者被人看出破綻時,決不能逞匹夫之勇,以卵擊石,應當設法脫離險境暫保活命,才能另覓時機,湔雪師父的仇恨!”
他一想到師父的慘死,不由慘笑了一下,乍看是笑,但他那一臉狠毒之色,卻蘊含著無限的創痛,辛酸和悲憤!
他坐了一會,小姐仍未回來,便不知不覺地踱進內間之中,一陣如蘭似麝的幽香,令人陶然欲醉。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麵大吉銅鏡,他對鏡而立,一看自己大肚皮,不禁大搖其頭,態度極其尷尬。
輕目掃視,隻見床前放著一雙繡絨拖鞋,小巧玲瓏,就憑這雙拖鞋即可猜出這位小姐並非廉粉俗脂。
他自幼跟師父居住深山,鮮有人跡終年於鬆風明月,虎鹿猿獅為伍,乍入香閣,在看到這雙拖鞋,難免涉入遐思。
他徒然想到此行的重任,立即麵色一改,毅然轉身,俊臉上蕭煞之氣再次凝重。
突然他的目光凝住在牆上的一張少女畫像之上。
“啊!”
他微微退了半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這少女美絕人宇,清秀絕俗,宛如西子在世,玉女臨凡。
當真是積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麵柳如眉!
美到極點,但是她的眉熏之間,卻有一種英爽挺秀之氣。
南宮白喃喃地道:
“這一定是小姐了!想不到一個**巨擘,竟有個天仙似的女兒!”
他看得入神,不再搖頭晃腦,暗自讚賞不已!
驀地--
一陣清脆而又略帶冷漠之聲自門口道:
“美嗎?少奶奶!”
南宮白悚然轉身,放下背前的雙手,隻見一位美豔絕倫,卻又冷若冰霜的少女,俏生的站在門口。
他定一定神襝衽一禮道:
“高添香見過小姐!”
大小姐一雙美眸在南宮白一雙大腳及肚皮上掃了一眼,嘴角上掠過一絲冷笑道:
“免禮!”
語氣冷漠,有如嚼著脆淩淩的冰塊,跟本不像小姑對嫂嫂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