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雙罪離殤 第三十八回 不是結局,而是開始(1 / 3)

五月初六。瘋狂的一夜之後。

釋道安坐在一個小酒店中喝著酒,吃著菜,可心思卻並不在這兒。

桌上一壺酒,兩碟菜,三封信。

第一封是洛陽明二爺寄來的,內容與釋道安的猜測出入不大。

第二封是伊葉隨風捎來的,是一首詞。

碧海無波,瑤台有路。思量便合雙飛去。當時輕別意中人,山長水遠知何處。

綺席凝塵,香閨掩霧。紅箋小字憑誰附。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蕭蕭雨。

釋道安自是知曉這是誰的言語,梧桐葉上蕭蕭雨,唯有那個人會如此寄語。

隻是此間的事情,釋道安卻是捉摸不透,尤其是這第三封信。

第三封是來自開成莊許飛瓊。

這幾封信都是在初五的傍晚收到,隻是現在卻已經用處不大了。

幾杯酒下去後,桌前忽地閃現一人,卻是一身白衣的西門小雪。

西門小雪小酌一杯,淡淡地笑道:“往何處去?”

釋道安道:“東去臨海觀日出。”

西門小雪又是淺淺一笑道:“何時歸?”

釋道安道:“待到朔風起,黃沙迎麵,濁酒一壺戲漫塵。”

西門小雪不再言語,起身欲轉卻是一頓,扭頭道:“敦煌一聚,望君莫忘。”

釋道安看了看西門小雪,抬手一揮,一件物品飛了過去。

西門小雪接在手中,卻是看也不看,反是籠在袖中,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客來客往。

劉雲峰走了進來,亦是在坐在對麵,小酌一杯道:“西門小雪走了?”

釋道安點點頭。

劉雲峰道:“平西王和王妃還都未緩過神來,讓老夫來表示歉意,亦是感謝公子相助。”

釋道安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劉雲峰道:“此間事雖了,隻是江湖已亂,風波又起,不知何時能再平。”

釋道安道:“劉捕頭所煩之事,恐是已無答案。畢竟這些隻是明麵上的勢力,隱在暗處的卻是不知凡幾,這些才是最可怕最危險的。”

劉雲峰道:“是呀,須彌諸天虎視眈眈,枉死城不落人後,造化城天機宮沒有一個是吃素的。流雲閣,一線天,雖是飄然於江湖之外,隻是如今亂世已現,又有誰能夠保證這些龐然大物不插上一腳呢。”

釋道安道:“既是如此,你我何必為此事煩心,有些事自是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劉雲峰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此事已了,我需回京一趟,了卻身務,或許可借此機會輕身再遊江湖。”

釋道安聞言卻是曬然一笑道:“一入官門不由己,待回頭已非自由身。”

劉雲峰意興闌珊地道:“說的也是,據說京城又是發生一件頗為奇怪的案子,估計老夫回去之後,少不得又是跑腿的命,可憐我這把老骨頭了。”

釋道安卻是忽然來了興趣,望著劉雲峰道:“說來聽聽。”

劉雲峰卻是嘿嘿一笑道:“怎麼公子對此事有興趣?說來倒也無妨。”隨手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裏慢慢地吃了起來,兩杯酒下肚後,劉雲峰道:“公子可否聽說過司馬頭陀?”

司馬頭陀不姓司馬,更不是頭陀。

司馬頭陀姓司名馬,字頭陀,從小於相國寺長大,一身金鍾罩鐵布衫出神入化。後從商,以販馬為生,常年行走於漠北與帝都之間。數年之間,竟是成為一方豪強,在帝都內亦是算得上名號之人。其人有三好,好馬,好酒,好美食。故又稱三好頭陀。司馬頭陀與雲水心甚是交好,據傳更是曾入落仙坡前,飛升崖下,雲氏山莊曾為雲老爺子壽,其關係可見一斑。如此名人,釋道安豈會沒有聽過。

釋道安點點頭,道:“莫非此事與這司馬頭陀有關?”

劉雲峰道:“正是。這司馬頭陀以販馬為生,名下更是好馬無數,馬場眾多,而帝都東郊的青木牧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帝都的諸多名流更是以從青木牧場夠得馬匹為榮,今年青木牧場更是從漠北草原販了幾十匹的寶馬良駒,以供這些名流更選。隻是在數日前,在青木牧場卻是發生一樁異事,使得今年的良馬會竟是泡湯了。”

釋道安眉頭一抬,奇道:“何事?”

劉雲峰道:“那幾十匹的寶馬良駒竟是在大白天消失了。”

釋道安一愣,疑惑地問道:“消失了?”

劉雲峰點點頭道:“是的,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釋道安好奇的問道:“如何消失的?”

劉雲峰瞥了一眼釋道安沒好氣地道:“消失就是消失了,難道消失還有別的消失不成?”

釋道安卻是不以為意,繼續問道:“如何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