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荼歎氣,便宜爹果然是個老六。
在紅府跟著他們練習有一段時間了,因為她現在這個年紀已經晚了,練嗓子什麼的都還好,就是那些基本功。
讓陽荼很是苦惱,和老六教的不一樣,不是紮馬步,而是要壓腿劈叉,以及最基本的一字馬。
因為她和別的人進度不一樣,所以師傅二月紅常常要給她加練。陽荼發現,陳皮總會在她練功休息的時候給她送水過來。
本來她想著,和陳皮一起練,看見他痛苦的樣子或許她心底能平衡許多。但結果二月紅說,陳皮練的和她練習的不一樣。
難怪平時不見他,原來練的東西不一樣。陽荼目光落在了陳皮的手腕上,心下有些奇怪。他這是練功不用心,被師父抽的?
總不能因為她是個女孩子,二月紅心軟了吧。
“專心點。”
二月紅輕描淡寫的提醒了一句。
陽荼回過神來,專心練功。
回到家裏,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碎掉了。老六爹依舊沒在家裏,不知道幹嘛去了。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陽荼奇怪,以老六到性子是不可能敲門的。要麼就是一腳踹開。要麼就是翻牆進來。
這麼有素質的人,不可能是她爹。
陽荼很警惕,拉開了一個門縫:“誰啊?”
兩個怯生生的人,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小男孩。
“姑娘是姓陽嗎?”
陽荼掃量了一眼:“哦,我不是,你找誰?”
“是大俠讓我們來的,以後我們負責小姐的衣食住行。”
陽荼挑眉,大俠?
“一個長頭發的刀客?”
“是是是。”
陽荼思量了一下:“有什麼信物嗎?沒有的話我不會開門的。”
老婆子看著陽荼:“信件沒有,倒是有一個口信,大俠讓老婆子轉告一句話”
“什麼話。”
“小蘿卜丁,老子這幾天不在家。以後你就跟著她倆活著吧。這倆是老子買回來的,以後你就是他們主子了。”
不是,這老六去哪裏了?
怎麼不回家啊?
“姑娘?”
老婆子揮揮手,陽荼開了門:“婆婆,你們進來吧。”
進來一問才知道,老婆子和孫子是從東北逃難過來的。那邊鬧饑荒,舉家搬遷過來,沒想到路上遇見軍閥,兒子被抓去當兵了。
兒媳婦和老頭子被土匪殺了,就剩下了她一個孤家老婆子。老婆子叫戶君蘭,孫子叫黃訓,黃訓今年15歲。
或許是鬧饑荒鬧的,15歲的男孩子,才比她高不了多少,陽荼估算了一下和師弟陳皮差不多。
老婆子以後就在這院子裏日常生活起居,黃訓以後就負責護院跑腿,在這裏打雜。
陽荼倒是沒有什麼當人家主子的心理,頂多就是老板和員工。衡量了一下,每個月給月錢。買的食材,都要有賬單報銷。
黃訓這孩子不愛說話,但是做事很痛快,陽荼就說了一句他們住旁邊的小院子,就一個晌午的功夫,他就將院內的雜草都收拾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