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寶突然睜大了眼睛,圖書館裏的一個似乎與其他事無關的小事又憶上了心頭。
“那真是……真是一場可怕的噩夢,不是嗎……”暮光猶豫著刨了刨地板。“你想談談嗎?不是關於……我們,好嗎?”
雲寶一句話也沒說,她小跑著向門口走去。暮光看著飛馬打開了門,然後停了下來,她低頭抽了抽鼻子,厭惡的說。“……呃啊,我需要洗個澡。”
說完,雲寶離開了,門在她身後慢慢晃蕩著。
就是自己,是自己不知不覺傷害到了暮光。
我真是個該死的白癡!
這肯定是她第萬億次這麼胡思亂想了,她輕輕地推開她身上的小蝶和斯派克,站起身。她搖了搖頭,想驅散一直讓她窒息的恐懼。“我想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是的,這有點我的錯。這意味著我有責任糾正錯誤,”她向著邪繭認真地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和冷靜。
邪繭揚起了眉毛。“是這樣嗎?”
邪繭遺憾地點點頭。“是的……聽著,她是我的朋友,我需要彌補我最近的錯誤,但是……她是你的女兒,”她說,然後挺直身子,調了調自己的馬尾辮。“所以我請求你讓我去追她回來。我需要糾正這個錯誤,但是……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我就會覺得不對勁。”
邪繭輕呤片刻,仔細打量起雲寶黛茜。然後她笑了。“哦,我竟然把女兒的安全托付給一匹小馬……你的世界一定對我的世界產生了奇怪的影響,我對你的信任一定是一種瘋狂的病症。”
“嘿,你是說你不相信我?”黛茜抗議。
“嗬。”
“嘿!”
“我的意思是……”邪繭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尊重你所經曆的一切,你所經曆的造就了你。我想我的孩子可以從你的經曆中學到一兩件事。所以,如果你願意分享,請征得我的同意。”
雲寶聽後鬆了口氣,嘴角綻開感激的笑容。“謝謝。知道她在哪兒嗎?如果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就不能去找她。”
“一個圖書館?你知道的,書,她傷心的時候就喜歡這些。”萍琪說。
“親愛的,她總是喜歡那些。”瑞瑞指出。
“雖然有可能,但我懷疑她現在可能更想在隻有自己一個的地方待著。”邪繭懷疑地說。“她不安全感的來源可能是那天,但你是它的原因,雲寶黛茜。如果她願意考慮她所相信的真相,她就會去代表你的地方。”
“雲?”黛茜問。
“不是。”雲寶陰沉地皺了皺眉,打消了這個可能。她把馬尾抓得更緊了,蹄子盤繞著綁住頭發的帶子。過了一會兒,她咬緊牙關,把帶子拉開了,讓她的鬃毛散開。她小跑到邪繭跟前,把它遞給了女王。“幫我拿著這個,好嗎?”
邪繭眯起眼睛,接過了帶子。“嗯,好。不過,你要是不戴上它,恐怕會顯得很不體麵。”
雲寶聳聳肩。“這就是我戴它的原因……這是我提醒自己責任的方式。我在家鄉是個公主,我不能讓自己忘記這一點。但現在,我隻想做我自己。隻是雲寶黛茜,而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傷痕累累的王室成員。”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所有的目光都盯著麵前的飛馬,這是他們見到她以來的第一次,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隻是雲寶黛茜,沒有皇室頭銜,沒有特別不同之處,隻是一個想幫助別蟲度過難關的朋友。
她知道在痛苦的世界裏自己並不孤單。
雲寶轉過身,走向最近的窗戶。她回頭看了一眼另一個自己,然後向外看了看。外麵很黑,無疑已是深更半夜。“…如果露娜先回來,就告訴她我們在哪兒。”她說著推開窗戶,展開了翅膀。“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從窗戶跳了下去。她乘風而上,在巴爾的馬的街道上平穩地滑翔,目光落在了暮光躲藏的地方。
那個讓她的一生被徹底改變的地方。
對不起,那時我不該什麼都不說的。
雲寶拍打著翅膀加速。風吹進她的耳朵,吹過她的臉,把她先前的恐慌和恐懼趕跑了。
但我會彌補的。我保證。
想到這裏,雲寶又有力地拍打了一下翅膀,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