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杭州熱水瓶廠的工人朋友們(2 / 2)

陳勝祥,是我熱水瓶廠朋友中認識最早最要好的朋友,我結交的熱水瓶廠朋友,大都是他介紹的,如化驗室的何美定。美定是化驗員,主要化驗安瓿瓶是否合格,玻璃料配方是否準確。安瓿瓶是裝注射劑的,人命關天,她要把好這個關。美定長相雖不十分姣好,為人卻落落大方,與老爸住在寶善橋附近,離杭州市紅十字醫院頗近,家境不錯。我為她介紹過對象,是我慈溪師範的同學張嘉寶,他是杭州四中的體育教師,倆人沒有緣分,未成眷屬。

周成奎是拉管工人,任廠團委書記。因為與妻子王巧雲關係緊張,我也不大去他家。

龐根本,有點文化,籃球打得很好,整天打打鬧鬧,是活躍分子,在領導眼裏,不大守規矩,也難得被重視。

何偉,我因為愛好集郵,與他有段交往。他將一部郵集轉讓給了我。

何偉還告訴我,他爸爸向徐悲鴻索畫的逸事。當時,徐悲鴻在上海美專任職,他爸爸慕名帶著禮品去見徐悲鴻,向徐悲鴻先生索畫,徐先生答應了,過了幾天徐先生送他一幅畫,小何展示給我看,是一張半米見方的宣紙,上麵畫著一朵荷花,未經裝裱。幾年後,我去杭州熱水瓶廠碰到小何,問起此畫,小何說已被國家征購了,付給一百七八十元人民幣。我不是藏畫家,聽了也隻淡淡地“嗯”了一聲,直覺地認為當前徐悲鴻的作品已不可多得了。

由陳勝祥介紹,我還認識了在八仙橋幼兒園工作的方戰花老師。她剛從杭州幼兒師範畢業不久,陳勝祥的三個女兒,先後在她那裏上幼兒園。方老師是淳安人,她媽媽在她身邊,我見過,老人家來杭州多年,還是一口家鄉口音,還有一個弟弟,就是方尚土。方老師,圓臉,頭發“一刀齊”,矮墩墩的十分壯實,她給我的感覺是樸素大方,我曾將她介紹給我的同事範鑒明,他們沒有緣分。方老師後來與她爸爸的一個學生結了婚,住在延安路臨街的一間房子裏,我去拜訪過。當時她已生下一個女兒,我調回寧波後,就沒有什麼聯係了。

勝祥還給我說過他還有一個朋友,叫袁品珍,是浙醫大的畢業生,在熱水瓶廠實習時認識的,我去熱水瓶廠學習時,小袁剛畢業,分配去貴州的都勻工作,以後跟她的丈夫一起調到河北廊坊的防疫站工作。我雖在杭州,我們從未見過麵,聽勝祥說,小袁是一個熱忱、大方的姑娘,也常在他家過星期天。一個學醫的女大學生,能與工人們融洽相處,從中可以知道她的為人了。

陳勝祥是我與杭州熱水瓶廠有不解之緣的關鍵人物。他是海寧硤石人,家鄉有好多親戚,一個哥哥在市政工程局,是一個鋪路工。勝祥的家在眾安橋,老媽媽住在他家裏,為他操持家務,我幾乎每個星期天都在他家過。我第一次聽評彈,就是他帶我去的,以後除在電影、電視、廣播中聽過評彈外,再沒有踏入過書場,這一高雅、清淡的藝術,我似乎不怎麼有緣。

勝祥的愛人叫鳳珍,在一個絲綢廠工作,人生得瘦弱一點,不大會理家務,我見過她的父母、弟弟和妹妹,快50年了,已沒有什麼印象,但她妹妹長著一隻高高的鼻子,至今不忘。孩子們都叫她小姨娘,當時,她還未出閣呢。

勝祥夫婦有三個女兒,大的叫美玲,老二叫亞玲,最小的叫玲玲,我在杭州時,玲玲才出生,家裏人多,家鄉還不時來人,勝祥又十分好客,在經濟上顯得拮據些。現在孩子們都成家了,而且幹得不錯,尤其是美玲,又開公司又辦廠,家裏有好多輛汽車。聽勝祥說,三姐妹還在湖州安吉建造了一幢別墅,幾家人常去那兒度假。改革開放30年,國家強盛了,惠及千家萬戶,老陳家的變遷可以說是典型和縮影吧。

我和勝祥已多年不見了,他長我兩歲。4年前,他外孫到浙江萬裏學院讀書,本可一見,由於電話聯係不上,未能見麵。我常去杭州出差,還是有機會相聚的,可惜,陸誌強再也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