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三小臉嚴肅,他本來想說師兄的,但見有人走了過來,便改了口:“無憂叔叔不會出手。”
“為什麼咩?”鳳炎憤慨,他還準備就兩人的比武,開一場賭局呢!
夜十三沒有說話,反到是長孫無憂扭過頭來,語氣淡淡:“我不屑和他動手。”
“不屑?!”夜皖離即便是在風度偏偏,也怒了,一手砍過去:“你這臭小子,你居然對……”
北冥煌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傳言以笑殺人的夜皖離,竟會如此沒了形象,就像是那街頭的潑婦,簡直是令人汗顏。
夜皖離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硬生生把為師兩個字咽下去,手也跟著收回來,恢複了往常的人模人樣:“你們找我,有事?”
鳳九歌笑了起來,把遇到的問題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邊。
夜皖離答應的很爽快,而後指指輕抿綠茶的長孫無憂:“喝完茶把杯給我洗了。”
長孫無憂單手撐在石桌上,烏黑的長發垂在耳側,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把手中的杯子塞給夜十三:“照你師傅吩咐的去做。”
夜十三看著手中的白瓷碗,表情糾結了一會兒,然後單手一緊,那杯就碎成了片兒。
孩子高興的抬起頭來,咧嘴笑:“這樣就不用洗了。”
“嗯……”長孫無憂難得讚賞的點了點頭:“辦法不錯。”
夜皖離氣的手指開始發抖了:“你,還有你!那可是前朝上好的青瓷!”
“又不是肉包。”夜十三嘀咕。
夜皖離怒吼:“你個吃貨!你們兩個是不是想氣死我!”
“院長言重了。”長孫無憂丟下一句話,麵無表情的從鳳九歌身旁走過,眼皮連抬都沒有抬一下,仿佛這個世界上都沒有這個人。
鳳九歌在某些方麵還是比較敏感的,見到長孫無憂這樣,她也沒有說什麼,這樣也好,保持好距離,以免以後變得越來越麻煩……
然而她並沒有看到,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長孫無憂的瞳孔隱隱的沉了下來,醞了濃濃的冰寒……
要見李員外,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本來兩人已經被擋在了李府門外,等到報上北冥煌的大名之後,李員外便親自出來接了,眼睛腫著,雖是帶著老來喪女的哀怨,卻在見到北冥煌之後,眼睛笑的眯了起來。
他朝著北冥煌鞠了躬,臉上帶著明顯的討好:“不知北冥公子來訪,老朽有失遠迎,還望公子贖罪,贖罪啊!”
“李員外無需客氣,是在下叨饒了。”北冥煌也回了個禮,腰杆卻沒有彎,隻抱拳笑著,一臉的風輕雲淡。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李員外才美滋滋的將人請進去,又是沏茶又是倒水,全部親力親為,巴結的意圖很是明顯。
鳳九歌在旁邊看著,略微勾了下薄唇,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看來,今天的事情應該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辦。
畢竟北冥煌的身份在那裏擺著。
而側麵也就更說明了,四大家族在京城的勢力影響之大。
一般二般的比不了。
如果沒有足夠的權利,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鳳九歌緊了緊手中的茶碗,清冷的眸低蕩出了一層波橫。
北冥煌還沒有坐多久,李員外就招呼進來一群婢女,各個長相優美,身段極好,又命下人們備下酒菜,非要好好的款待他。
北冥煌本想要拒絕。
鳳九歌卻按住了他的手:“李員外的一片心意,北冥兄還是收下吧。”
“對對對,一片心意。”李員外長的肥頭大耳,一笑起來,嘴都要咧到耳朵後麵去了。
鳳九歌怕看了影響食欲,幹脆湊到北冥煌的耳畔,低聲道:“灌醉了,才好套消息。”
“我明白了。”北冥煌略微有些恍惚,那徐徐的熱氣從耳後傳來,竟讓他感覺到一陣酥麻,他勉強穩住心神,對著身側李員外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留在這裏吃李員外的酒了。”
李員外一見北冥煌答應了,笑的眼睛都沒了,要知道在京城有錢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夠和青竹公子北冥煌吃上飯的,那還真是寥寥無幾,他可是出生與四大家族之首的北冥家,這意味著什麼?財源滾滾,四通發達呀!
李員外越想越美,幹脆把自己的女兒叫了出來。
他的意圖很明顯,無非就是想把女兒嫁給北冥煌,當正妻那是不可能呢,當個小妾還是有希望的。
所以在開餐之前,鳳九歌就聞到了一陣撲麵而來的胭脂香,那香味濃厚香烈,刺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