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咳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鼻梁。
隻聽李小姐聲如翠鶯的說道:“芙兒見過兩位公子。”
要說這基因還真是奇怪,李員外明明長的那麼難看,他的女兒卻出落的俊俏,雖不是傾國傾城之姿,卻眉如垂柳,眼似琉璃,一張櫻桃小嘴,皮膚白淨,長發披散開來,一聲粉紅色的綾羅裙,稱著苗條身材,倒也不失是一個美女。
北冥煌卻隻是掃了她一眼,臉上依舊溫潤如玉:“小姐客氣了。”
李芙兒見北冥煌長相俊逸,身材高大,一雙狹長的眸子似是流轉的溫情,立刻便紅了雙頰,小女生的姿態背顯無疑。
她找了個木椅坐下,用手撫著心髒。
心中暗暗竊喜著,好俊俏的男人!
李員外很滿意這個局麵,伸出手來,將桌中的一瓶酒遞給自家的女兒:“芙兒,還不快點敬北冥公子一杯。”
“是。”李芙兒從一出來就明白了爹爹的意圖,隻不過前些日子見的都是些肥頭肥腦的官員,近日見的卻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美男子,這怎麼不讓她高興。
李芙兒雙頰微紅的站起來,用袖口擋住杯沿,秀秀氣氣的朝著北冥煌說了一句:“芙兒敬公子。”
北冥煌笑著端起白瓷杯來,與她碰了碰。
李芙兒臉上的紅暈更濃了,一雙眸在喝酒時也不忘朝著北冥煌的臉上看上幾眼。
被冷落的鳳九歌在一旁笑著,隻是那雙眸子卻沒有閑下來,而是一直盯著來來進進上菜的少女們,微微的眯了下雙眸。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個姑娘應該是那天在溫泉邊上見過的姑娘才對。
或許是注意到了鳳九歌的目光,其中一個少女恍了下神,一個不注意就將菜擺錯了位置。
李員外的臉色瞬間變了,低聲訓斥道:“怎麼做事呢?”
少女蒼白著臉,慌忙的垂下頭來。
李員外抽出紙來擦了擦手,十分凶狠的說了一個滾字。
那少女落荒似的逃了,走前不由的多看了鳳九歌一眼。
“這些下人們有時候做事就是這樣不懂規矩。”李員外長歎了一口氣,然後指了指桌上的菜:“公子請吃,這個鮑魚是我府內廚子的拿手絕活,您嚐嚐?”
北冥煌意思下的吃了一口,而後點了點頭。
李芙兒看著他拿筷子的姿勢,隻覺得這個男子俊的不可思議,若是今生能嫁給這樣的人一輩子也值得了。
這樣想著,她不由的將身子往北冥煌的方向靠了靠。
北冥煌不著痕跡的褶了一下濃眉,含笑的舉起酒杯來,技巧性的避開了她的觸碰:“我敬李員外一杯。”李員外更加高興了,全數將酒灌進了腹中。
鳳九歌邊吃邊看著,越發覺得北冥煌這個人很聰慧,他的聰慧是和長孫無憂截然不同的,他善於應酬,能和靈活的把酒桌上的氣氛炒熱。
而長孫無憂則是冰中帶著銳利,他似乎不用應付任何人,眼中也容不下任何事物,但他身上就是帶著那種令人臣服的氣勢,他不說話,隻睜開那雙如魔的眸子,就能鎮壓群雄!
就拿剛才那件事來說。
如果換成是長孫無憂的話,說不定現在李芙兒手臂都不存在了。
抑或者是,他會直接將外衫脫下來,冷冷的說:“拿去燒掉。” 總之那個冰塊男就是個潔癖狂。
而眼前的北冥煌待人接物雖也帶著高高在上的疏離,但是卻圓滑的多。別的不說,隻說這半盞茶的時刻,他就已經讓那位肥頭大耳看著酒量就不淺的員外眼中染上了醉意。
那位不知深淺想要主動獻身的李芙兒更是受不住醉意趴在桌子上隻顧嗬嗬的傻笑。
鳳九歌看準時機成熟,嘴角邪氣的勾起,從桌前站起身:“在下不勝酒力,出去清醒清醒。你們繼續。”
說完向北冥煌遞了個眼色,意思是她去外麵打探,要他留下來套話。
鳳九歌隨意在院中踱著步子,隻見之前被李員外嗤走的那個女子正在梅樹下清掃落下來的花瓣。
少女本來就有些神色惶惶,與鳳九歌對視一眼後臉色更是瞬間蒼白起來。丟下掃帚就要離開。
鳳九歌皺了下柳眉,伸手利落的截住少女的去路,不失禮數,但是嘴邊的笑顏卻沒有一絲客氣的意思。
少女被她犀利的眸子盯住,好像自己心裏所有的事都在這雙眼睛下麵無所遁形,比之前更加的慌張。
“公子請讓開吧,奴婢……奴婢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