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上那一輪皎潔的彎月,再看看街道上來往的行人,林方一手拿著個滿是缺口的破碗,一手拿著半拉饅頭在啃著,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爛爛,一眼瞧過去,哪像件衣服,完全就是一堆髒抹布掛在身上的樣子,偶爾走過幾個好心人,還往他碗裏放上幾個銅子。
林方現在這幅蹲在牆角邊上啃饅頭的尊榮,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乞丐樣,看著南來北往的行人,不住的搖了搖頭。
雖然頭發繚亂,遮擋住了他的臉,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品嚐精神美食。
唉……,這些女人咋想的,那大熱天的還非要穿那麼厚實幹啥,要是放在我們那裏,早就短裙黑絲超短褲一起上了,滿大街白花花的大腿啊,女性要解放,要解放知道不,啥裹胸長裙統統一邊去!
街上來往的女人們其實穿的並不是很厚實,由於天氣熱,大多數都是穿著輕薄的襦裙,但這對於看慣了白大腿的林方來說,實在是厚的不行,別說大腿,腿毛都看不見一根。
歎了口氣,林方抬起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算一算這已經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五個年頭了。
原先的林方是一個普通的職員,普普通通的人生,普普通通的生活,原本他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不想一天上班的時候,他看到一條新聞標題,‘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好吧,心中的壓抑一下子爆發出來,他已經厭煩了三點一線式的單調生活,他也不想再被上司約束著,然後一腦抽,直接辭了職,帶著自己的一些存款,想著去看看世界,清洗清洗自己渾濁的心靈,反正他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類型。
辭了職收拾好東西的時候,林方最後給自己做了一頓飯,還特意買了幾瓶酒,喝著喝著就喝高了,林方有個特點,喝多了就喜歡亂來,就像夢遊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他也知道自己有這麼個毛病,平日裏基本滴酒不沾,以免出醜。
但身上沒了束縛,他心裏高興,,就多喝了點,然後開始耍酒瘋,莫名其妙的要跑到天台去尿尿,當他尿完提起褲子的時候,剛好吹過一陣風,腳步一滑,直接從天台摔了下去,這可是二十層樓啊,摔下去哪還有活路,可憐林方大門都沒來得及拉上。
當晚,就有人看到一具屍體躺在樓下,幸好是背麵對人,別人也沒發現他大門沒關。
林方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亂葬崗裏,這可把他嚇壞了,發瘋似的跑出來後,他才想起來自己不是掉下樓了嗎,難道自己大難不死。
在腦海裏傳來一堆亂七八糟的記憶後,才明白過來,他真的掉下樓摔死了。
而自己摔死後居然穿越到了一個小偷的身體上,還是個被人當場抓住被打死的小偷。
再想想自己的死法,林方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實在沒臉麵對自己,這死的也太憋屈了,這世界還沒得看,就直接躺在自家門口了,世界那麼大,為啥偏偏要去樓頂啊。
啃完饅頭後,林方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看到有一個穿著華服的公子哥走了過來,眉毛一挑,心道,生意來了。
急忙拿起破碗走到他麵前。
“大爺,行行好吧,賞點錢吧……”
公子哥看著麵前的這個乞丐,神情厭惡的將他推開,“滾滾滾,哪涼快哪呆著去。”
但他卻沒注意到,在他推開林方的時候,一隻髒兮兮的手悄然滑進了他的衣服裏。
這幾年來,林方雖然沒幹什麼正事,但這一手探囊取物的功夫他卻是練的爐火純青,反正他是不想在給人打工看別人臉色行事了,當個小賊似乎也不錯,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三不盜,平民百姓不盜,紅白兩事不盜,老幼婦孺不盜。
看著公子哥離去的背影,林方掂了掂手,一口氣吹開擋在臉上的頭發,“分量不錯,錢袋也不錯,又軟又滑的。”
一股香氣傳入傳來,林方抽了抽鼻子,“什麼味道這麼香。”
低頭一看,自己手中抓住的原來是塊紅肚兜,錢袋就包在裏麵,摸上去還有些熱乎乎的。
我擦……,嘴角抽動,林方急忙把肚兜連錢袋一起塞到自己懷中,還好他一直用身子擋著別人的視線,剛才發生的事情沒人注意到,不然傳出去,他這揚州城第一妙手居然偷了個肚兜,不得讓同行笑死。
“搞定收工!”,林方拿起靠著牆上的竹棍,吹著小曲慢悠悠的走進了一旁的小巷裏。
剛進巷子沒走幾步,就發現有點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林方一轉頭,就見一人穿著黑色差服,頭上戴著頂四方高帽,懷裏抱著把佩刀。
林方看到他急忙做出一個笑臉,“嗬嗬,原來是鍾捕頭啊,有何大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