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大驚失色,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們隻知道,如果不是這碗參湯無意落在了地上,被這白色大貓喝到了,那麼死於非命的應該是正在屋中的周櫻芷!
隻聽得周楚天大叫一聲:“餘嫂!妄你跟隨我這麼多年了,你居然做出如此之事!真是我長瞎了一雙眼睛!”
餘嫂嚇得臉上一片煞白,她戰戰兢兢地叫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這參湯裏加進了劇毒!周老爺,我是跟大小姐一起嫁進周家的,櫻芷小姐就像我親身女兒一般無二,我又怎麼能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肮髒事情來呀?!”
周啟明怒喝:“不是你又是誰?這參湯是你看著煎熬的,自從櫻芷妹妹病情老是加重反複,我們就千囑萬咐,絕對不能讓其他人觸碰。那你說,不是你下的毒又會是誰?”
餘嫂哭道:“不是我!不是我!隻有我一個人可以接觸到參湯,這倒是不假,可如果真是我下的毒,又怎麼會在參湯裏下毒呢?那豈不是根本不能逃脫被嫌疑的危險?我又怎麼會這麼笨呢?”
南宮奇擺了擺手,讓大家禁聲。他摸出一根哈德門紙煙,叼在嘴裏,然後扶了扶無框的玻璃眼鏡,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家不要吵,下毒的事肯定有人做,但到底是誰,我們暫且不要妄下定斷。這裏還好有一位警局的李警官,一定可以明察分毫的。”
李舞衣吹響了警笛,不一會就有幾個身著灰衣的警員衝進了周家大宅。
李舞衣吩咐了幾句,幾個警員把周家所有人趕進了一間大房間裏。
南宮奇對周楚天輕聲說道:“周先生,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願意看到。但是令小姐有生命危險,這也是個事實。她再繼續住在貴府,我也難保她不會再收到死亡的威脅。所以我建議讓她搬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周楚天的嘴角抽搐道:“你們想讓她住在哪裏?”
“抱歉,這個暫時不能說,就連你也不能知道的。”李舞衣在南宮奇身後冷冷地答道。
原來李舞衣的寓所離南宮奇的西醫診所並不遠,隻有十多分鍾的路程,是一個江城的袍哥大哥聽說了他的名號後,主動借給他居住的一幢高牆深宅。
李舞衣將秦青絲安排在了一間幹淨整潔的客房中住下,然後就回到客廳與南宮奇從長計議,這時,古靈精怪的小衛也趕到了這裏。
李舞衣見著南宮奇就問道:“南宮老鬼,這案子你是怎麼看的?”
南宮奇坐在紅木椅子上,端起了茶幾上的一杯大紅袍,淺嚐了一口,緩慢地說道:“這下毒的事是確認了,但是這下毒的人是誰,宅子裏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我們暫時還不能知道究竟誰是這未遂的凶手,但是我們可以假定自己就是凶手,推演一下下毒的過程。”
參湯自從開始煎熬的時候,餘嫂就遵周楚天的吩咐,一直守侯在爐灶邊上,連個盹都不敢打,目不轉睛地望著湯鍋。而湯熬好後餘嫂也寸步不離地送了過來。如果真有人下毒,的確很難想象誰會如此完美地完成這一罪案。看上去,唯一有機會下毒的隻有餘嫂。但是正如餘嫂自己所說的那樣,她沒有理由選用這樣的機會,因為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令她百口莫辯。而此刻對秦青絲的這場未遂的謀殺,說明了這隱藏的凶手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時刻,他已經無法再容忍秦青絲活著的事實。
聽了南宮奇簡單的論述,李舞衣皺著眉頭問道:“那究竟誰是凶手呢?他又是怎麼做到下毒的呢?”
南宮奇扶了扶眼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應該知道吧,一加一等於二,一加二等於三。”
李舞衣奇道:“問這個幹什麼?這問題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
南宮奇微微一笑:“那如果有一天,這個數字加上一不等於二了,加上二也不等於三了,你說是怎麼回事?”
李舞衣搔了搔腦門,沒趣地說:“不知道。”
南宮奇扭頭問小衛:“你說呢。”
小衛一邊笑,一邊答道:“這麼簡單都不知道嗎?唯一的答案就是這個數根本不是一。”
李舞衣奇道:“你們說這些我明白,可這和這個投毒案有什麼關係呢?”
南宮奇歎氣道:“唉……你還不明白?參湯在煎熬的時候沒有被下毒,在送到秦青絲的閨房路途中也沒有被下毒。那麼這參湯是什麼時候被人放進了劇毒藥的呢?除非這參湯在煎熬之前就已經不是參湯了,而是一罐毒藥!”
李舞衣的眼前劃過一道光亮,他兩眼發亮地叫道:“我明白了,這煎熬參湯的材料有問題!”
南宮奇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那你知道現在應該幹什麼了吧?”
李舞衣急匆匆地答道:“我馬上就去追查煎熬這參湯的材料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