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馬背上雙腳一蹬,帶領眾人再次奔赴前線。
快馬加鞭,塵土飛揚,徒留這一道孤獨的背影。他們像隨風飄蕩的枯籠草,在這風急天高的季節,與狂沙一同彙入渺茫之中!
“駕!”
油條帶領眾人持械闖入,刀起槍落血濺四處,一個個敵人倒於馬蹄之下,亦有一個個戰友斃於血泊之中。
他親眼目睹著戰爭的慘烈,他一生逍遙四方,從來沒見過沙場的殘酷,隻覺世間美好是世間固有。但此刻,他比誰都了解戰爭慘痛。
馬蹄踩著一具又一具屍體浴血奮戰,這根本不像是他心中的戰場,根本不像是理想的沙場,根本不像是他想象中的英姿颯爽,滿臉狼狽的油條淚眼模糊——敵軍源源不斷,越聚越多,而己方不僅沒有前赴後繼之士,甚至在場的將士都幾乎屈指可數!
油條迫於無奈,已無退路。唯有下令撤軍。此前他已深思熟慮,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隻能向西北“匈奴”低頭。他們戰鬥力確實恐怖如斯,不然數年過去中央怎還不謀策攻打?
油條還是為自己的輕狂買了單,他再三回首這片沙場,這是他第一次踏入沙場,也是第一次打的一手爛牌!
但眼下的情況更為棘手,雖說是撤軍了,但敵人還沒有答應。他們在後麵窮追不舍,逼著油條連滾帶爬瘋狂逃竄。惡毒的馬馥芳在長安軍尾部張開魔爪,凶狠地屠殺著一個又一個掉隊士兵,蠶食著油條僅剩的一絲兵力。
此刻的油條絕望無比,腦海中都已打好了遺書的草稿,他向遠處望去,一眼望不到盡頭,隻是一片滾滾黑煙!
滾滾黑煙?
撤軍的方向明明是尕多納的方向,怎會有狼煙,他雙眼聚焦,再次望去——地麵都開始震動,黑煙深入天空直入雲端,伴隨著一陣陣轟響聲!
“快看!是我們的坦克部隊!是二連長!”
前一陣救下油條的小將大聲喊道,他的臉上一下子便有了光彩。
天有不測風雲,原來二連長monkey在與其手下看守坦克等重型裝備時。無意中發現中國郵政車輛出入此地,於是monkey闊手一揮,花大價錢托其將這些裝備托運了進來,因為隻要在中國境內,郵政無所不達。
此刻,油條比任何時候都相信奇跡。他嘴角比AK還難壓,快笑成了大糞!
他雙手揮舞戰旗,第一時間報點。 Monkey看見後簡略分析了一番地形,便指揮,
“十二點鍾方向,給老子開炮!”
“bom——bom——bom!”
幾顆導彈拖著灰白的尾翼飛了出去,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裏落入敵軍腹部,處於爆炸圈的敵人瞬間化為灰燼,稍微遠離爆炸中心的則血肉模糊,痛苦哀嚎!
油條緊後方的馬馥芳沒有被炮彈直接命中,她見如此強大的武器,立刻調轉馬頭,往回逃跑。
大難不死,等會必死!在慌忙逃跑中,她的馬竟失足重重摔撞在地上。馬馥芳被甩出去數米遠。短短幾秒後,她艱難地站起身來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回跑。但頭頂上一陣熾熱,數枚導彈砸了下來,幾聲轟炸後,她已灰飛煙滅,她死的並不甘心!
油條拚命對抗的這些西北“匈奴”在先進武器之下竟如此不堪。他有些後悔,甚至覺得有些可笑,但更多的是憤懣——
“早知道這玩意這麼勁拔,就應該全力開戰前就弄進來,我們這些兄弟也就不會喪命了!”
但至少也算是打勝了這場仗,他心裏似乎找到了某個平衡點。
遂喝住大軍調轉馬頭,望著逃去的依稀幾百敵軍,再看看死在大炮下的馬馥芳眾敵,他沒有覺的勝利有多喜悅,隻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夢回酒館,他還隻是個尋找土尕納的少年。
而此刻,渾身疲憊,他隻想盡快結束這些瑣事,好好睡上一覺。但這也是不現實的事,現在追殺其餘兵力是絕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