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東方破曉時刻,金燦的太陽伏在重雲底下,使雲彩染上了火紅的顏色。昨夜微壓的烏雲聚集在西頭,東風微微吹來一陣清爽。
他們先是從監獄折返到了西北營城,在城內逛了一番,順便搜刮了一些金銀財寶,而後又向尕多納返回。油條在前方悠悠地走著,她左肩上是浮動的納塔,一上一下時不時還要轉個圈,小家夥機靈極了!後麵隨行的四人則兩兩合作挑著擔,擔內裝著的便是西北營城內搜刮來的財富。
途中恰逢中央派來重新管理西北營邊疆的文官與大量隨行的軍將。其中禁軍首領便一眼認出了油條。簡單行了禮之後禁軍頭呼出了一支小隊護送油條幾人回去,幾人上了車,也就免去了奔勞之苦。
在車上,幾人聽納塔道出了許多暗母沙利的傳說,以及《天機坤學論》的流傳足跡。正聽得津津有味,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撥開窗簾一看,已到了尕多納。
尕多納村口堆滿了人,人群頭頂拉著一條橫幅“歡迎英雄凱旋歸來”
幾人走下車去,迎候的人群湧上前來,密密麻麻的攝像頭都對準了他們,記者們手拿話筒爭著采訪。
“請問幾位你們如何評價你們的對手?”
“此次戰爭我方損失眾多,但又為何能扭轉局勢拿下對麵?”
“giao女士,您結婚了沒?”
“中央給你們撥款了多少嘛內?”
……
一連串的問題使幾人悶頭轉向,麵對記者們的不斷追問,幾人毫無插嘴的機會,但油條清晰地聽見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話題——“你們此次討伐的是馬步芳,但回來的人都說已絞殺馬馥芳,毫無馬步芳的死訊,此次北伐讓他有了活口,他會不會卷土重來?”
油條接過話筒:“諸位記者朋友們,我們從內部得知此次討伐幾天裏馬步芳正出差於外地,城內政務交給他女兒來處理。所以我們隻追殺到了他的女兒馬馥芳,很抱歉未能將此事辦妥!”
“這件事大家不用擔心,我們西南邊的原始村民們打獵時錯把乘直升機逃亡南方的馬步芳當成了大鳥,便一弓弩將其射殺,馬步芳他已經墜機身亡了!”
一個花甲老人擠到油條身旁解圍道,說完便招呼走了那些來采訪的記者,留下的都是些尕多納的村民。
“英雄,你是英雄啊!我們前前後後幾次反抗,幾經轉折,換來的終是失敗。”
“前輩言重了,這江湖間從來沒有什麼英雄,我也不相信什麼宿命!”
“前輩,您貴姓?”
“灑家姓魯,以前尕多納在馬步芳手中,不允許民間有管理組織階層,我隻在暗地裏指導村民們務農經商。現在好了,從昨天起,我正式上任尕多納的村書記啦,正是托了你們的福,哈哈哈!”
“哈哈,甚好甚好!”
說著,油條從口袋中掏出一折紙,“魯姥爺,這是土尕納前輩生前托我交給你們的一封信,由於馬步芳的壓迫和種種特殊原因,他已經羽化為仙了!”
老頭接過信,眼淚啪嗒流了下來,“他為我們做的太多太多,他來自西方,但在東方這小塊土地上造福了尕多納,若沒有他的庇護,不知尕多納能否撐到現在。”
他轉過身去對著來迎接油條等幾人的村民們說道,“鄉親們,這是土尕納長老生前留給我們最後的一封信”——拆開信封:
《煙火》
我是世俗,
是塵埃。
是熏黑灶台下的炭火,
是柴米油鹽,
是嫋嫋炊煙。
是阡陌深巷中的,
歡笑談言。
我是,
世俗的一粒,
滄海的一流。
我是透明,
亦是無形。
我是可有可無,
也是習以為常。
是蒼生眼中的轉瞬即逝,
詩人筆下的輕描淡寫。
是少年口中的無悔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