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2 / 3)

“閥門廠和鋼管廠的效益差不多吧,又都是在縣城裏。”

“我不是計較在哪個單位能掙得多些,也不在乎上班的遠近,我要說的是,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鋼管廠。”

“怎麼個不明不白呢?”

“是這樣,”吳冬莉說到這裏時,已是柳眉倒豎,雙目圓瞪,喘息也變得短促粗重起來,“有一天,快下晚班時,哦,這事也有半個多月了,是上個月的27號,我們廠主管財務的副廠長說是有一筆帳目要看一看,就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可話還沒說上幾句,他嘴裏就有些下道兒,胡說八道的,挺流氓,還抓住我的手不放。我以為他可能是酒喝多了,就推開他抽身往外走,可他突然抱住我就往沙發上推,還把自己的褲帶解開了。我連踢帶蹬的,警告他,再不鬆手,我可就要喊人了。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了好幾個人,有高廠長,還有我們財務科長。高廠長還給了那位副廠長一個嘴巴,罵他酒後無德,不如一頭牲口。我當時氣得趴在沙發上哭,心想,平日我老老實實做事,清清白白做人,家裏也是大人孩子熱熱乎乎的,哪遇到過這種事?往後還讓我咋在廠裏工作……”

成誌超長噓了一口氣,心想,原來是這種桃色新聞,便不想再聽下去。他打斷對方的話說:“我聽明白了。所以廠裏想讓你離開是非之地,就把你調離了鋼管廠,是吧?那位副廠長呢?”

“縣工業局說,等待處理,再做安排。”

成誌超點點頭:“我看這樣處理還算合適吧。正是你剛才的那句話,不然一個女同誌繼續留在廠裏,難免不被人議論,說鹹道淡的總不好。組織上也知你的委屈,所以才給你調換一個工作環境,這就算設身處地,很負責任了吧。”

吳冬莉卻堅決地搖了搖頭:“不!廠長高貫成剛找我談話時,我也曾這麼想,家裏我丈夫也這樣勸,說咱總算沒吃什麼虧,行了吧。可這些天,我腦子裏翻來複去想的都是這個事,吃飯不香,睡覺也總做惡夢,思來想去的,我總覺得這裏有陰謀。”

“凡事是要多思多想,但也不要想得太多。”成誌超不想再在這種事上糾纏。說心裏話,起初還存些好奇,可聽如此一說,便連那點好奇也風吹似地散去了。生活中的桃色故事,比這浪漫離奇的不知要有多少,聽得過來嗎?

“不是我想的太多。成書記,您想啊,我跟那個副廠長隻是一般的工作關係,平時單獨打交道很少,連句玩笑都不開的,他怎麼就會突然生出那種想法,還對我動起手腳來?廠裏比我年輕漂亮會說會笑的女孩子不知有多少,就是耍酒瘋他也不該耍到我頭上來。”

“既是酒後無德,還談何理智嘛。”

“可我卻覺得他太理智了。不然,他為啥偏找那麼個時間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又為啥他剛動手,廠長就帶人衝了進來?事情要是太湊巧,反倒就有鬼了。”

成誌超不由一怔,不能不說這女子的反詰很有道理,這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疑問。他問:

“那你說是為什麼呢?”

吳冬莉警覺地看了看門,似不放心,又站起身,拉開門往外麵探探頭,回身將門關嚴,這才又坐回到沙發。

成誌超先是讓吳冬莉的動作生出幾分緊張,隨即就感覺好笑起來。看來女人確是難經大事,就是這麼個雞毛蒜皮,已把她弄得神經兮兮。他後悔不該讓她進到屋裏來了。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我隻跟兩個人說過,告訴了您,就是第三個人。您得保證,這個事您要真管不了或不想管,這個秘密就不許再跟任何人說出去。”

成誌超淡淡一笑:“你要信得著我,就說;信不著我,免開尊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