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等一個人讓你等得認為日永遠不老,天永遠不荒,那麼,等待就是一種無上的享受。於是,第二天,呂辛更早地來到了Bewiek酒店門口。他堅信,他能像迎春花一樣,等到春天的到來。
這一次,果真沒有讓呂辛白等,鍾小印終於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已經躲了呂辛幾天的鍾小印像往常一樣背著雙肩背書包出來了。她開始沒有看到車裏的呂辛,待呂辛喊她時,她受驚了。環顧四周很多的同事,她非常害怕閑話傳到麥樂樂的耳裏,她驚險而又慌張地跨上了他的車,像一隻偶爾鑽到樹叢裏的小兔一樣,神魂不定。
“你這樣會被麥經理看到的!”
“你很怕她?那好,我現在就開車帶你回去找她,向她當麵說清楚。”
呂辛嘴裏說著,方向盤一打轉,準備掉頭向回開。
“不要,呂辛!”
吱的一聲,呂辛將車刹在路邊,他深深地凝視著鍾小印,仿佛要將她淹沒在眼眸之海。
“請你不要再對我提其他的女孩,好嗎?你現在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全部的人像隻有你一人?就為了一個本身不存在的影子,你知道我追你追得有多辛苦嗎?那天在下雨的夜裏,我按照你的指示摸黑爬到鍾鼓樓樓頂,為你傳去你最喜歡的雨敲瓦簷聲;又一天,我在你下班的路上跟著你,一直跟到南三環,看到你上了藍伯母的車;後來,我想女孩子都喜歡紅紅的玫瑰,我又定了999朵玫瑰和卡片,沒等到你的回音,給你打電話,你又急急地掛掉了;昨天,我讓快遞公司給你送去我媽媽從香港郵過來的巧克力,可又被你退回來了……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在受一種什麼樣的煎熬嗎?這種煎熬和難受隨著我一天一天見不到你而迅速擴大,擴大到我每一根發絲,每一個細胞,甚至每一次的呼吸。小印,求求你了解我一下好嗎?隻是了解了解,並不需要你為此付出什麼特別的代價,隻要你肯了解一下我的心,就好。如果你了解了,認為我不配你,那我就會默默地守候著你,決不讓你感到一絲一毫的為難,好嗎?”
呂辛的聲音低沉而又脆弱,像一個患了重病的病人在懇求醫生。
鍾小印的眼眶已然濕潤,鼻子酸酸的。她為他的鍾情和執著霍然感動。要怎樣的一份情才能將一個大男人折磨成這樣?
“呂辛,求求你別再講了。我答應你,從今天起,我會試著了解你,我會盡我全部的力量去了解你。我也希望,你能全部地了解我,沒有一絲偏袒地麵對自己的感情。”
呂辛猛的將頭抬起,他激動地抓住鍾小印的手,欣喜地叫著,像獲得了無上的獎賞一樣開心地笑著。
“小印,謝謝你。謝謝你。是你給了我這個燦爛的日子,讓我覺得,我認識你之前的29年都是在虛度年華,因為你今天答應了我,我才有了燦爛的人生。多麼好啊,燦爛這個詞多麼美妙啊!我真誠地祈禱,燦爛的名字叫永遠!”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鍾小印的神色非常認真。
呂辛點了點頭,他靜下心來聽鍾小印說。
“我們的事暫時不要讓麥經理知道。我不想讓她誤會我。”
“好,我答應你。不過,找機會,我一定要與麥樂樂講清楚。讓她永遠都不會誤會你。還有,藍冬晨呢?”呂辛忽然問。
“藍……”鍾小印的心像流落到鄉間的暮鼓一樣被擂得沒有了節奏。呂辛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他為什麼提起藍冬晨?難道是為了那天在會議室裏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呂辛提到藍冬晨,她的心就條件反射似的隱隱作痛。
“他與你和我,有關係嗎?”
“真的?小印,我真的怕他……”說到這裏,呂辛突然隱住了後麵的話頭,轉出一句感歎:“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
自此,呂辛和鍾小印開始了正式的交往。他們的感情隨著呂辛的詩意與執著急劇升溫,鍾小印的行蹤也漸漸更為神神秘秘了,連對她特別關注的藍冬晨也經常抓不到她。
一天,呂辛鄭重地向鍾小印提出要去看望小印的媽媽,鍾小印嚇了一跳,她腦海中還沒有忘記與藍冬晨的約定。她不願讓呂辛知道她和藍冬晨之間的打工約定,她隻告訴他,媽媽最近身體不太舒服,等好一點了再讓他去。呂辛雖然不太開心,不過,他還是遵照鍾小印的話,不再提起看望鍾母的話題。
戀愛中的每個男孩都願意將最美好的東西奉獻給女朋友。呂辛也不例外。想想過幾天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拚裝飛機大賽了,如果鍾小印在一旁給自己助陣,自己一定能夠穩操勝券。想著,呂辛就叫來了一直在北京跟隨自己的王叔,想讓王叔幫助他聯絡一個服飾設計師。平時,從沒見過鍾小印帶一件首飾,也沒見她隨意花過一分錢,想必她是過著比較節儉的生活。王叔知會他,這幾天剛好法國著名的設計師來到北京做巡回展,呂辛帶了王叔一同趕赴他下榻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