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送給女朋友的,為什麼不定製一套呢?”設計師說。
“那要看你有沒有特別有創意的設計了,”呂辛笑了笑,接著說:“我今年還有100萬的基金沒有動用,怎麼樣,夠了嗎?”
“好吧,看在呂太太是我們老主顧的份上,我這次破例。”
然後,設計師與呂辛約好,三日後交貨。
這些天,藍冬晨上班時間忙於酒店的雜務,下班後思緒總在如何與金薇薇分手的苦惱中。每次當他想起去找鍾小印時,都因為陰差陽錯而與鍾小印失之交臂。
他也想在飛機拚裝大賽時帶上鍾小印,他也聽說了法國設計師在北京的消息,並且,他也到了設計師那裏。當時,正趕上設計師給呂辛定做的首飾剛剛完成並且從法國空運到北京,他看到後眼前放出了欣喜的光芒。
“哦,我喜歡這套首飾,它跟我的女朋友很相配。”
藍冬晨由衷地發出了讚歎。
“但是,對不起藍先生,這套首飾是別人預定的,我隻能再為你重新設計一套——你知道的,我不能破壞自己的規矩。”
“那時間就來不及了。不過,看到這麼動人的飾品,我還是忍不住要你為我設計一套。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一年一度的北京飛機拚裝大賽如期舉行。這個大賽是為了紀念世界著名的飛機製造者萊特兄弟而舉辦的。遠在1903年時,萊特兄弟用雲杉木、白蠟木、平紋細布和發動機等原材料製作出了世界上第一架可以起飛的動力飛機。後來,很多航行愛好者都喜歡遵照他們的模式自己動手製作飛機。在北京,每年都舉辦這樣的大賽,但是,一般情況下,參賽者不會超過10人,因為,參加這個大賽不是有錢就可以來的,還需要有多年的經驗積累,因為,這其中比的可是現場動手拚裝飛機,然後駕駛自己的成品飛向藍天。如果有一點紕漏的話,都可能跟生死劃上等號。
比賽的場地選在南苑機場。這裏的機場小巧而靈活,沒有首都機場那樣嘈雜,而且,還有寬曠的沙地跑道。
圖紙大家是一年一換,照搬以前的舊圖紙和零件會被人笑話。來參賽的人彼此都相識,因為基本上都是熟臉。
藍冬晨來得比較晚,離比賽還差10分鍾的時候他才進場。小康跟隨在後麵,指揮著幾個人將參賽的零件大箱小箱地從車上搬到指定的場地。
“你好啊,冬晨!”一個胖子向他打招呼,“好久沒看到你了,怎麼沒見金小姐?”
“啊,她這段時間很忙。我也很少見她。對了,呂辛來了嗎?”
“來了,還帶了一位白雪公主呢!老朋友都驚歎不已,呂辛哪尋來的這福氣?論長相論氣質,可真比金小姐的表妹要強多了,……啊,我這樣說你不會不高興吧?我向你道歉!”
藍冬晨聽到這裏,頭上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似的,一下蒙了。一個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像透過顯微鏡看人體細胞一樣,越看越清晰,越看越使人頭皮發麻。
“沒關係的。他們在哪兒?”藍冬晨的外表還是很紳士的,多年上層社會的修煉已將他的失態消磨幹淨。
“在那裏——”胖子的手指向了一個方向,藍冬晨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
來參賽的人幾乎都在那邊聚齊,他們圍著鍾小印說著笑著,那模樣像極了一堆紮在鮮花邊上的蜜蜂,還嗡嗡地不停聒噪。
鍾小印今天梳了一個別致的發型,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頭上、頸上、耳邊閃著星星一樣的耀眼光芒。再仔細看看,藍冬晨的臉色變了,他感到一塊巨大的石頭向他的胸口壓來,以至使他有些呼吸困難。鍾小印佩戴的正是那天在法國設計師那裏看到的飾品。價值100萬的飾品套在她的身上,在藍冬晨的眼裏就像一個無情的枷鎖一樣,那樣刺激和挑釁。她收了呂辛的禮物!而且是如此貴重的禮物!說它貴重,並不是藍冬晨將100萬看得很多很多,而是他知道呂辛每年的私人基金隻有100萬,肯傾其所有,必定是先傾其心了。呂辛果真在追求鍾小印,而且,照鍾小印肯接受如此貴重的禮物來看,她也是對他暗許芳心了。這個打擊來得太大了,使他一時之間全無了應變的方法。這還讓他怎樣比賽?局還未開,勝負已分。
他頭也沒回地離開了場地,帶了滿腔的不滿和醋意。
當一個男人受了打擊後,最習慣的解決辦法就是到另一個女人那裏尋求平衡。
藍冬晨原以為金薇薇會在休息日的今天乖乖地待在家裏,可到了金家一看,根本沒有薇薇的影子。她家的保姆說,薇薇接到一個電話,一大早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