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藍冬晨要推開車門的時候,他的對講機響了。小印嚇得一下坐了起來。她揉著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地辨別眼前的一切。
對講機顯示的號碼是小康的。
這個可氣的人!
藍冬晨心裏暗暗責怪小康不適時候的騷擾。他也真會找時間,要早一個小時的話,他也聯絡不上他的對講機。
“什麼事?”
“哎呀,謝天謝地你可回來了。出大事了!”
“怎麼了?”
藍冬晨緊張地問。他剛剛離開酒店一天,能發生什麼大事呢?他看了看小印,發現小印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顯然,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藍冬晨將對講機移到了距離鍾小印比較遠的那個耳朵,後來想想,還是下車接吧,他不想讓小印替他分擔任何問題。
“麥樂樂正到處找你,她表姐住院了!”
“薇薇嗎?她怎麼了?嚴重不嚴重?住在哪裏了?”
“聽麥樂樂說很嚴重。住在城東醫院裏。”
“好,我知道了。小康,我在酒店外麵的停車場裏,你出來一下,送小印回家。我去看金薇薇。”
說完,藍冬晨上了車,他端詳著麵前的小印,想找一個合理的說辭。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小印先說了。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看薇薇姐?薇薇姐她怎麼了?”
“我也很想知道她怎麼了。你不要跟我去了。一來,這個時候你去不太合適;二來,這幾天由於你媽媽的事你也很累,所以,我安排小康先送你回家,你要好好地休息啊。晚上,我會趕到你家。我不到不許吃飯啊!”
藍冬晨是以衝的動作進入到金薇薇的病房的。無論他的心流浪到何處,在他的生命中,金薇薇依然占有重要的位置。這不同於刻骨銘心的愛戀,而是一種半帶著點愧疚半帶著點友情的情感。
人的一生對三種人無法忘懷。一種是心儀歆慕之人,一種是仇視怨恨之人,還有一種是愧於麵對的人。
金薇薇就屬於最後一種人。藍冬晨越是和鍾小印溫恰甜蜜,越是被一種深深的不安和自責包圍。如果金薇薇適度依然,藍冬晨也許那種愧疚的感覺會若有若無無法彰顯,但是,當他知道了金薇薇出事了,那種愧疚感一下上升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的地位。她在他的心裏還真的是一個抹不去的記憶。
病房裏早已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雷雨,一個是麥樂樂。金薇薇帶著氧氣麵罩,整個病房充斥著一種與死神相臨界的味道。
“薇薇,薇薇,你怎麼樣了?”
藍冬晨焦急地湊到近前。才幾天不見,她的臉已經沒了血色。
“我表姐不要你關心,她有雷雨哥呢。”
麥樂樂說。
藍冬晨沒有理她,轉身看向了雷雨。
“薇薇怎麼了?”
“被人惡意毆打,然後撞傷。”
“毆打?!撞傷?!為什麼?”
藍冬晨簡直不敢相信。常聽說記者出去做采訪,會遭遇不願被揭露陰暗麵的人暴力阻撓。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會落到金薇薇的頭上。
“還不是為了你?”
麥樂樂又說。聽得出,她的語氣甚不友善。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每次見到他,無論是在酒店還是在外麵,她都對他極為乖巧。
“為了我?”
藍冬晨一頭霧水。
“是,是為了你。”
雷雨說。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金薇薇,眼中簸蕩著激動。
“你有輛jeep停在了機場附近吧?今天早上,薇薇到那附近采訪,看到你的車裏坐著兩個不相識的人,她上前詢問,那兩個人神色慌亂,無法作答。薇薇懷疑他們是偷車賊。為了穩住他們,她沒動聲色,在不遠處給我和110撥了電話。估計是那兩個人發現不對勁,開車要跑。情急之下,薇薇一定是上前攔阻他們,所以,他們對薇薇……”
說到這裏,雷雨的眼眶有些泛紅。
“送到這家醫院的時候她就成了這樣,渾身的傷,幾乎沒有了呼吸。醫生說她的腿……”
“她的腿怎麼樣?”
聽了這話藍冬晨更為焦急。
“她的腿傷到了骨頭,很嚴重。”
“我去找大夫,說什麼也要把薇薇的腿治好!”說著,藍冬晨就往屋外走。
“怕她落了殘疾糾纏你一輩子吧?”麥樂樂氣呼呼地說。
“樂樂,你怎麼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