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裏對寧建集團召開的記者會進行著直播。
畫麵裏,在那一片華亮燦白的閃光燈中,寧炎段宣布著一個令台下一片沸騰的消息。
“就像我前幾天所發布的消息那樣,我的女兒,和本集團的執行總裁,即將於元旦當天進行訂婚儀式。”
說完,寧炎段麵露一個滿意的微笑,轉頭分別看了看寧靜和嚴遲照,那雙布滿魚尾紋的眼睛,表麵上慈祥和藹,盡顯大方,實則波濤暗湧。
聽到這裏,記者們已在下麵交頭接耳起來了。
“連訂婚日期都一並公布了啊。”
“也就是五天之後?這也太快了吧!”
“哇哈哈!這回我可撈到了一個大新聞!這可是讓我們報刊起死回生的大好機會啊!”
……
而這個消息,也讓此刻正在各自家裏電視機前的文逸和趙菲菲,大吃一驚地愣在了原地。
趙菲菲滿心的不解。嚴遲照不是才剛剛找到失蹤數日的周若千嗎?他們不是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嗎?怎麼會突然,新娘子換成了……不是別人,而是寧靜呢?!
而文逸,他站在電視機前麵,一動不動地,而一顆心,早已沉到了穀底,最深最暗的角落。他早知道嚴遲照和寧靜要訂婚的消息,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他擔憂,他心痛,他害怕,他憤恨。倘若若千終於得知這個消息,不知道她將作如何反應。
在美國的時候,她就曾徹底崩潰過一次。那一次,他把她淋漓的傷痛看在眼裏,卻無能為力。自此他發誓,不會讓她在今後的人生中再有如此痛苦遭遇。然而人生中有很多事情並非易盡人意。
文逸看著,雙瞳突然失了焦,一顆心,恨不得立刻飛到周若千的身邊,把她從即將跌落的懸崖邊緣挽回,並帶走……
電視機裏的直播仍在繼續著。
寧炎段一直保持著一種禮貌得體的微笑,那笑容在嚴遲照看來,確是老奸巨猾的做作與虛偽。他宣布完嚴遲照與寧靜的訂婚日期之後,緊隨其後,又說了一件足以把整個記者會氣氛推向高潮的消息——
“在他們訂婚之後,我會把整個寧建集團,正式交給嚴遲照。而我呢,也到了該隱退享享清福的時候了,拚搏的事,就交給那些年輕人去幹吧!”
“嘩——”台下又響起一片哄鬧。嘈雜聲一直持續了許久,記者們手中的照相機不停地被快速按下快門,炫白的閃光燈彙成一片,照亮了台上那三個主角的臉。
然而嚴遲照的臉,雖麵無表情,無比鎮定,卻顯得蒼白。
“寧董,你是說把你名下的股份全部都轉給嚴遲照嗎?”台下的記者們終於坐不住了,開始爭先恐後地提問道。
“據我們得知,您的妻子和女兒名下都沒有寧建集團的股份,您為什麼寧願把股份轉給一個外人也不願把它給自己的親人呢?”
“寧建集團不是您早已過世的父親一手打拚建立的嗎?您就忍心把它完全交給一個外人?”
……
顯然,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寧炎段有些招架不住。他仍舊努力地撐起笑容,裝作從容淡定地回答道,“這古時候每一個君主尚且都不能保證能夠永守當朝呢,時候到了,總該易主,改朝換代,曆史的洪流才能不斷向前推進,人們才有發展的空間。不是麼。”頓了頓,寧炎段轉頭看了眼寧靜,眼裏盡顯滿滿仁慈的父愛與寵溺,“況且,我這可不是白白把寧建集團拱手相讓的啊,我把我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他,他可是要肩負著照顧並愛護她一生一世的艱巨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