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已過子時,仍然月黑風高。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四周悄無聲息,異常寂靜,她們仍然在此苦等。又過將近半個多時辰之後,仍無動靜。美男子強平疇有些不耐煩了,她用手勢一甩,表示今夜無戲,提出打算返回。歐如歌按住小妹耳語說:“咱們既然如此長時間在此苦等,不見任何動靜,這並非壞事,隻要今夜平安無事就好,咱們誰也不希望陸府發生任何事情。但從目前情況看來,未必如此,稍安毋躁,還是等等再說。”
歐如歌說完,姐妹倆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好吧再等等又何妨。不知過了多久,她們有些迷糊,意識模糊中覺得還是應該返回為好。
就在這時,幾條黑影從大路急行而來,繞過一個拐角處,他們快速到達院牆附近左顧右盼。
三姊妹看清,這些黑影分明是幾個黑衣人。
隨後,這幾個黑衣人迅速拐入陸府小巷,沿著陸府外牆小心翼翼認真繞其一圈,在後院牆外打住腳步觀望。稍後不久,他們當中有人一揮手,這些人隨之陸續飛身上牆。來者一共五人,除留下一人在屋頂望風外,其餘四人落在院中。
美男子強平疇有些興奮,捅了一下二姐歐如歌,歐如歌反捅了美男子強平疇一下,兩姊妹相互點頭示意。強平疇小聲說:“果然不出二姐所料,今夜真的有戲,說不定還有些熱鬧哩。”
歐如歌說:“二姐我並非有什麼先見之明,隻是胡亂猜測罷了,不料倒成真了,應該是巧合,誰讓我沾沾自喜呢,被人諷刺一頓也活該。現在,就看後來的這五人如何動作,先來的兩人又如何應對。既然兩撥人相遇在此,絕不會相安無事,是否有戲,這才是最重要的。”
從這件事情開始,歐如歌覺得,這倒是親身感受陸秀桑事件的一個開始,對於判斷這類事件的激烈程度並非毫無價值,她倒不希望和亡命天涯行動有關聯,但至少和陸秀桑的生死存亡脫不了幹係……
此時,隻見原先的那兩個神秘之人開始行動,一前一後,不知不覺出現在屋頂望風人兩旁。
望風人察覺之時,提劍欲刺向前者,但其背後那人卻出其不意,出手幹淨利落,點中望風人穴位,隻見望風人頓時猶如一截樹樁,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兩人得手後隨之倏忽一晃,早已不見人影。
三姐妹觀此二人身勢,其行走形影飄忽如飛,武功自然不會低下,但他們是誰?
歐如歌似乎開始明白,那兩個神秘人的作用正在顯現,他們顯然是那五個人的對立麵,雙方陣勢已經明了。但不知這兩個神秘人是誰?
大姐看得清楚,僅憑兩神秘人的嫻熟手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不知在何處見過或聽說過?
美男子強平疇覺得不虛此行,見今夜陸府確實有人對陣,但卻是二比四。她擔心那兩人吃虧,覺得自己應該出麵,助其一臂之力。
但是大姐顧若風同時按住他們兩個,用耳語告訴兩師妹:“接下去繼續看,那兩個人未必手段低下,暫時無須我等出手,咱們不妨稍等片刻,且看雙方如何動作,到時再作打算。”
大師姐已經斷定,此乃對立的兩方人馬,各為其主在此狹路相逢。
觀其雙方舉動,此五人行為大有嫌疑,來此很有可能圖謀不軌;另二人雖然來路不明,但從其舉動來判斷,應與前者截然相反,極有的可能來此暗中保護陸府。但不知是何等義士?擬或是陸府值夜的暗哨。如若是真,陸府此舉顯然非同凡響。但如果不是,那麼其意義更勝一籌。
歐如歌接著說:“小妹傾向大姐的判斷。”她同時指出,“這兩人很可能就是曾在暗中監視咱們三姐妹的神秘人。”
雙方比例是四對二,倆神秘人在人數上並不占優勢。正當開打之際,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六個黑衣人。大概這六個黑衣人已聽到院內聲響,他們隨即迅速躍上屋頂,伏在屋脊後隱蔽不動,他們來得時辰更晚一些,他們需要經過仔細觀察,才能分清打鬥雙方誰是敵方誰是友人。
歐如歌進一步推斷,那五個人的行為已經表明,他們來此別有用心,不排除前來行刺的嫌疑。而六個後來者他們按兵不動,極有可能不是刺客同夥。他們必定從另外的地方而來,他們剛剛到此,對交鋒雙方的底細都不甚了解,因此難以插手。但碰上雙方在此交鋒,運氣不錯,趕上了識別敵友的一個絕佳機會。他們眼下,同樣耐著性子繼續觀看打鬥情況,並不急於行動,很可能正在熟悉情況,分析情況,以便作出正確判斷,而後決定取舍。
因此,這六人絕非前五人的同夥。可是,他們與那兩個人又是什麼關係?
院內,打鬥雙方雖比例相差極大,但雙方強弱一目了然。
四人布成園陣,圍住二人,欲速戰速決。
但見,此二人表現不俗,不但毫不示弱,反而越戰越勇。不到兩個回合,四人兵器均被二人如同切菜削瓜一樣,輕易削斷。
見此結果,強平疇終於放下心來。二人手持何種兵器,如此了得?關於此種兵器,歐如歌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卻被眼前此二人出神入化之功夫所吸引所打斷,僅在腦子裏一閃而過,不曾繼續深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