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章 林若覲見皇上時的形勢發展(1 / 3)

到此為止,應該說西番蓮行動已經畫上句號。但接下來就是今後的事情,自然凸顯其重要性。為此,她找到步健熊,說明了事情的原委。步健熊認為,曾記得他倆好像曾經提到過這回事,當時不曾深入研究。但眼下時過境遷,此刻獵狐行動的進展早已超出原先的預料,因而這些人馬的去留就凸顯其重要性。對大家尤其是歐如歌來說,已到不得不舊事重提的重要時刻。步健熊指出:“曆史——當然也包括剛剛過去的現實——就是一麵鏡子,以史或者以人為借鑒,論成敗得失功過是非,古之早有先例,在此不妨借鑒一下……和某些人相比,你的作用不小,用某種話說,影響了曆史進程,因而你就是了不起的人……然而,你卻沒有獲得感情,這常常令人遺憾不已,在這一點上,你有類似者,有人和你幾乎一樣的孤獨……“不管怎麼說,我覺得在獵狐行動結束之後,這個有些力量的非正式組合的存在與否,就必然成為一個值得對待的問題……同樣以史為鑒,這個所謂的組合,繼續存在下去已無任何必要,必須解決,而解決辦法就是毫不遲疑地解散。既然此事的性質如此,那接下來就是解決現有人員的問題,隻要把人解決了,還有啥問題呢?因此,兄弟姐妹們應該從此消失,但並非統統自我了斷……他遲疑了許久,又慢慢騰騰地說,:“是自尋出路……但具體做法應該大有講究,不顯山不露水的悄悄從人間蒸發,從此,這個人世間就再也找不著這些人了……此事是個不小的事情,不妨需要認真策劃一下具體辦法,玩一個嚴格保密的失蹤遊戲……”歐如歌認為,假如全體人馬無聲無息地從此消失,當然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這隻是事情的開頭,後續的事情絕不會因而減少,接踵而來的事情就是到哪裏去?去做什麼?別的兄弟姐妹返回老家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她自己呢,她的故鄉在哪裏,她啥也不知道,當初收留她的方廣園夫妻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是孤兒,早已父母雙亡,談何回歸故裏?歐如歌該如何抉擇呢?另一方麵,即使大夥兒回歸故鄉,但也並非安全無慮,其中必然隱藏著許多難以預料的危險。仇家絕不可能一個不剩,總有運氣好一些的某些仇人還活在人世,他們一旦尋仇,故鄉反而成了別人明顯的既定目標。她認真琢磨了許久,覺得過一個時期,大夥兒對以前的事情淡漠以後,再提出具體解決辦法不遲。步健熊最後說:“你不必為此操心,我盡力設想一個穩妥的辦法。”歐如歌說:“據傳,葉靜然一事已經難以保密了……”步健熊認為:“不要緊,天塌不下來,皇上目前極想知道並且需要處理的事情不就是這件事嗎,這樣一來,也省得咱們費心……”不過,葉靜然死亡的消息的確不脛而走,盛傳江湖,但確切地說隻能算做失蹤……次日,就有權威人士判斷如下:葉靜然及其所有手下最後歸宿十有八九是葬身魚腹。如此傳說,歐如歌並不覺得奇怪,泄漏不泄露又能怎樣。日頭照樣東升西落,江水照樣奔騰不息,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這就現實,是誰也無法改變的生活規律。讓那些人隨意張揚去吧,她懶得去分析其中原因。不過,到這時,她才覺得有些累,需要認真歇一歇。不管她是忙還是閑,有關王爺的近況還是傳到了大內……此時的大內,很有幾個人正為王爺的失蹤忙乎著。依照慣例,林若剛剛與南宮烽煙見過麵,兩人就天馬與烏鴉提供的評估報告以及其他渠道的信息以及證據,全麵進行了認真分析。此報告經嚴格審查,他們認為結論不錯,可以作為正式麵聖的呈文內容。為防泄密,有關這種重要內容的事項,必須由林若親自向皇上口頭稟報,而林若選擇麵聖的時機並不是隨意決定的,而頗有講究。因為這時,南北兩場戰爭即將結束。兩個敵人同時發起的攻勢如同暴雨之後突漲的江水一樣,看似不可一世洶湧而來,但結果卻被堤壩阻擋,隻好無可奈何退潮而去,以徹底失敗告終,有些像水過地皮濕一樣並不複雜。曆史在此似乎和人們開了一個玩笑,好像又回到了原先的起點,一切又按部就班繼續運作。可是,許多人以及事情發展變化受到的影響並非如此簡單,最鮮明的就是皇帝的變化。大內行使所有職責的目的,就是直接為皇帝服務,必須按照皇帝的需求提供他所要求的任何信息,並且必須在適當時候呈送到皇帝手中。為防泄密,這種信息的呈送不經過任何中間環節,必須一竿子插到底。這是林若的事情。林若看得出,皇上在經過兩場戰爭之後,人雖然因過多勞累顯得消瘦,但其精力卻依舊旺盛。盡管重大事情已告一段落,但善後事情仍然不少。他整天一直不得空閑,大多時間忙於處理各種事務。因此,何時單獨麵見皇上稟報事情必須瞅準時機,即使最重要的情況也不能隨意前去。尋找一種什麼時機呢,必須是一個林若自己覺得合適,皇上也不厭煩的機會。另外,林若還附帶一個事情,她打算借麵聖的機會,提出她考慮許久的個人要求。至於皇帝如何決定,那是皇帝的事情,她無能為力,不讓她提出絕不可能。因為,這是攸關她自己的人生大事,她認為事情已發展到新階段,她找不到其他解決辦法,所以才覺得有必要趁機向皇上請求恩準。難得的麵聖機會終於來了。地點選在皇帝小書房,離其起居室隻有幾步之遙,這裏有些偏僻,遠離皇宮之內人們通常的活動範圍,外人一般無緣也不敢來此,不存在泄密的可能。皇上早知林若要來稟報要事,很高興,預先作了一些準備。林若一進門就說:“皇上,微臣前來打擾您,不好意思。”“不必這樣稱呼,這兒沒有外人,你還是叫我大舅,這樣親切一些。真是的,當了皇上,連親人都要變得生疏起來。”因為林若預先做過認真準備,所以,向皇上的口頭稟報言簡意賅,不到小半個時辰所談公事就已結束。其內容隻有一件事,就是關於葉靜然失蹤的基本情況及其所牽連到的有關方麵的情況。皇上聽完林若彙報後說:“你說說你的看法。”林若推脫再三,但皇上仍然要她說出真正的想法。林若隻得這樣說:“這是您在趕鴨子上架,那我隻好笨拙地上架,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直說了……“根據您一貫的做法,您外甥女可以這樣認為。我二舅畢竟與您一母同胞,此時您盡管斟酌再三,但將他按律法處理還是於心不忍,畢竟親情難以割舍;不去處理或者法外開恩,既違反朝廷律法,又難以服眾。因此,您一時覺得為難。不過我以為,這隻不過是小小的一個難題,不管其在道義上的影響亦或朝野的反響如何,但絕不可能影響您對整個事情的最後處理以及朝廷的正常運作。”“你這個丫頭,竟會揣測我的意思……”“那外甥女就從另一方麵說起,聽我娘說起過,我二舅在他少年時期,和你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你們倆有時還激烈爭吵。這多半是由於你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引起的,你後來決定拜師學藝,他就不願意與你同行,他另找門路投師與你分道揚鑣。之後,義軍揭竿而起……林若說到這裏,皇上打斷林若對往事的回顧,他明白林若隨後要說什麼。他接著說:“你娘說得不錯,我比他大十歲,不在一個檔次上,他從小我就不喜歡他……可能這就是我疏遠他的潛意識,即使當了皇帝在骨子裏也沒有改變。我與二弟的關係發展到今日,這中間的主要原因似乎是我的許多做法欠妥。他現今站在我的對立麵,可能十有八九恐怕是由於我的過錯而引起的後遺症。而現在去重新審視當初的做法,誰對誰錯,恐怕為時已晚,於眼前的事情無補,隻能留下不少的遺憾。“可是眼下,畢竟時過境遷,早已改朝換代多年。應該說他的地位不低,該滿足了吧。不!看似他整日無所事事,但暗中卻始終不忘韜光養晦,策劃所謂的千秋大業之計,更不用說早就招募豢養重兵……其實,一天也沒閑過,一直在從事他的陰謀活動……“從已經獲悉的信息來看,他的胃口相當驚人……這都是殺頭之罪,僅憑他私印銀票一事,就足以構成……還牽連到戶部印票工場的那個製版人以及有關懶的人。“他這樣做,顯然居心叵測,或是由於個人恩怨而試圖發泄,還是來不及顯露的其它重要目的在起作用。但不管怎樣說,他畢竟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拿小小性命押上巨大賭注未免顯得可笑,這就顯得其人屬於利令智昏之輩。你不是旁敲側擊過嗎,他的悟性就那麼差,一點都不理解你的深意?然而事到如今,他怨不得別人……“就他的問題,我很想聽你的直接看法。”“大舅,外甥女覺得,怎麼都不便多說,我隻不過是您視聽感官的延伸,始終為您打探消息而已,不可能也無權參與朝中大事的建議或提供方法。”“我隻想聽你從另一角度談此事的看法。你不必藏著掖著,想說就說,不必在意是否和我的看法有多少差距而有所顧忌。”她知道,此刻,皇上正耐心等她明確回答,即使自己提出所謂的高見或者低見,也決不可能與實際情況完全符合,尤其和皇上的見解符合。因為林若與皇上的思維方式處事方法,立場信念等等均存在著一定差異。她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如果要說話,除了敷衍應付之外,剩下的就必須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否則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好吧,她說:“眼下兩場戰爭已近尾聲,天下即將又一次得到安寧。即使有人逆流而動,也翻不了天,江山社稷依然穩固。”這顯然就是一個實際存在的前提。她認為,對那些人,當然此刻她所指的就是王爺一人,最好避免使用具有定性的詞彙,而應該使用模糊語言來表述。盡管因為時局穩定黎民百姓安居樂業,但處理方法可以變通,沒必要動用重典。她概略地介紹了有些情況,聽說東海有幾個小島,風平浪靜,是一個不錯的去處,與其爵位名符其實,無性命之憂,可安度晚年,假如這樣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