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夏聽著馮向鬆這嚴肅的聲音,心中也是一緊,但幾個呼吸,便消失不見。
倒是馮老虎,此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臉上的神色複雜,想再向馮向鬆說些什麼,但看著他那冷冽威嚴的眼神,也張不開口。
馮向鬆見狀沒吭聲,直接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你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帶上他去金玉滿堂一趟,該說什麼你應該知道,注意說話時的態度,去吧。”
管家得了吩咐後答了聲“是”
走到馮老虎身側,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道:“老爺子,咱們早些去令郎也能少受些罪,你也能多些時間去湊銀子不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馮老虎也隻能起身,向馮向鬆道了謝後,跟著管家離開。
莊夏這時走到馮向鬆身側,輕聲問道:“馮主簿,聽管家說這馮大丁是被賭坊給扣起來?馮老虎也被賭坊打了,還給了他還錢的期限,他走投無路才來找你,想讓你出手端了賭坊?”
“是啊,小姨,守智他認不清形勢,不在虎威鏢局當差了,除非生死至交好友,有幾個人肯幫他。”
“而且,就是虎威鏢局背後的靠山也得罪不起孫家啊,他也隻能來找我。”
馮向鬆說著歎了口氣,轉頭看著莊夏道:“我去差人查查那個父子兩個,看看究竟為什麼會找上馮大丁,守智說的不錯,馮大丁長年累月都待在村子裏,那對父子怎麼會無緣無故找到他,還是趁縣城戒嚴的時候,其中定有古怪。”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馮主簿你也要注意身子,不眠不休的都忙了十天半個月了,別讓夫人和和韻擔心。”
“好好,小姨囑咐我記住了,等會就歇息。”
“那我就回去看書了。”
“......”
莊夏和馮向鬆又寒暄了幾句後,便和小蝶離開了正堂,回了自己的屋子。
馮向鬆笑著看著莊夏身影消失後,臉上笑容刹那間消失變的嚴肅,招呼親隨到身邊附耳吩咐著。
親隨得令離開後,馮向鬆看著空蕩蕩的正堂,呢喃了聲“昔嫿,不知道你想沒想通”
轉身去了書房。
在莊夏再次知道馮大丁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還是從九哥和三舅公口中知道的。
這日恰巧也是孔昔嫿回府的時候。
孔昔嫿是由她親大哥,也就是馮向鬆的大舅子送回來的。
初春時節,陽光明媚且溫暖和煦,即便是近午時分,陽光也不覺熾烈,溫柔地灑在身上,帶給人陣陣暖意。
一輛不算豪華,周身木紋斑駁的馬車,緩緩停在了馮府門前,但孔昔嫿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走出來,而是滿是委屈、憤恨的坐在馬車裏,擰著帕子,蹙著眉心,聽著孔大哥的苦心勸說。
“昔嫿,你也老大不小了,一克一真他們都快要娶親了,你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咱們孔家現在不比之前,妹夫四十出頭就是一縣主官了,日後未必不能去府裏省裏任職,妹夫肯給你個台階下,差人去接你回來,你也要識趣些,歡歡喜喜的回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