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慘白著一張臉,轉過頭去。
看著她的臉頰,以及那張躲避著的臉,他輕聲歎了聲。
“若是對朕不滿,你便該去找朕才是。”他道。
她眼睛動了動,低聲道,“要來的寵愛……我不稀罕……”
嘿……還有這麼說的。
他扳過了她的身子,“誰叫你那日推朕離開?”
她咬著唇,“這世上……有誰想要推自己的夫君去別的女人的床上?”說著,已經一連淒苦,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他眉頭一皺,終究還是,一把拉過了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罷了,罷了,誰也別鬧了,好好的吧……
他想。
那晚,蕭暝昱自然是睡在了這裏。
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那感覺,竟然有那麼一絲的溫暖。
即便是騙來的溫暖,也受著吧。
藍顏夜半時醒來,看著他沉睡的麵容時,默默的對自己說。
阮婕妤便這麼被貶為了更衣,隻怕此生再也無緣見到皇上一麵。
而藍顏重新受寵。
去給惠妃請安時,惠妃便是一臉的不高興,雖然,她不能明白的表現出來,隻能低低的哀歎,“哎,想來阮婕妤……不是,阮更衣,往日也是熱心腸,直腸子,除了說話不分對錯,倒是個誠懇的,也沒得罪過誰,竟然就得了這麼個下場,也實在是糊塗了。”
寶修儀哼了聲,“沒得罪什麼人,怎麼就會成了這樣?到底得罪了誰,不是明白的。”
惠妃忙道,“哎,寶妹妹可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你也想與阮更衣一樣?”
寶修儀不客氣的呸了聲,“姐姐好心腸,隻是人善被人欺,我便什麼都不怕。”
藍顏一句話也不說,任她們在那裏陰陽怪調的罵。
最後還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綠盞道,“小姐,回去嗎?”
藍顏搖搖頭,“走走吧。”
自從入宮後,還從沒好好的走過這個偌大的皇宮。
她就那麼,沿著河水走著,遠遠的,似乎看見有幾個人在一個亭子裏坐著。
這裏已經是北宮臨界,越走越是荒涼,卻不知,這裏竟然還住著什麼妃嬪?
藍顏不由的走過去,隻遠遠看見,幾個女子,穿著灰暗的衣服,正坐在那裏,靜靜的聊天。
藍顏回頭問,“這裏是哪,可有妃嬪的宮殿?”
綠盞扯扯藍顏的衣袖,“娘娘,這裏快到風安宮了,還是,還是回去吧?”
風安宮?
藍顏愣了愣,才忽然想起來,是太後遷去的風安宮。
那麼前麵的幾個人是?
那幾個人似乎也看見了她,遠遠的看了過來。
最前麵的人竟然真的是太後。
她已經褪下了一身華貴的妝容,隻簡單將頭發梳成了個髻,披著灰色袍子,身邊跟著兩個太妃,和幾個素裝的宮女。
“我道是誰,竟然跑到了這麼個荒涼的地方,卻原來是顏……不是答應了吧?早該晉升了吧?”
藍顏抿嘴,低頭恭敬的行禮,“承蒙皇上錯愛,已經晉升為貴人。”
太後頓了頓,雖然粉黛不施,那張臉卻還是美豔的,隻是少了那麼幾分的犀利,更添了幾分柔和。
“比哀家想的,要晉升的快。”
藍顏隻是低著頭。
她走過來,近了些,看的更清楚了,笑了笑,道,“受皇上寵愛的日子,可高興?”
藍顏淡笑,“皇上對臣妾很好,臣妾有此殊榮,很是滿足。”
她看著藍顏的真容,眼中動了動,方道,“原來,哀家自以為,看人的本事,哀家敢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卻還是,讓你給蒙混了過去。”
藍顏的頭,更低的不能再低,“娘娘恕罪,藍顏並無意騙任何人,隻是……”
“你不用解釋。”她打斷了藍顏,看向了遠方,緩緩的歎了聲,道,“哀家在宮中待的比你久,試問,這個世界上,有誰想要做壞人?還不是為了,不得已的理由……”
藍顏便沉下聲去,見她又轉過來,“你不會滿足的。”
藍顏一愣,見她深深的望著藍顏,那雙貓眼,仿佛是黑夜中看見了獵物的獵人。
“代哀家,向慶定公問好。”她最後說了句,便帶著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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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點,臣妾錯了,眾位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