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狂奔的衝進吳曉的教室,將睡夢中的吳曉推醒,拉起他就往外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誰惹你了,等一下,我去找一個家夥,誰他媽不想混了,老子讓他爬著出這個學校。
我一句話也沒說,激動的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描繪自己的心情,就是拉著吳曉一個勁的往操場拽,一路上還聽見吳曉在那喋喋不休的陳述,快說,要不然我再去找幾個人。
從教學樓出來到操場上,陽光就突然散滿了我們全身,然後我指著那些美好的光線說,快看,太陽!
接著吳曉便用一種十分詫異的表情打量了我半天,還象征性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的大少爺,你沒病啊!
轉身望了一眼太陽,陽光好盛,一縷陽光正好投射在他年輕的臉上,顯得他的臉龐時那麼的犀利輪廓分明。你該不會是叫我出來曬太陽吧?
吳曉用了一種疑惑的語氣,他一向都用肯定句的,我的這個舉動讓他十分不理解。
是,我回答的幹脆利落。並且狠命的點了一下頭,那些繁盛的陽光照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了,所以幹脆閉著,盡情的享受著陽光帶來的快樂。
海浪,你們也來曬太陽啊?是曉暮,原來她比我們來的還早。
打住,是他一個人,我是被強迫過來的。吳曉在替自己做辯解。
多俗的句子,我們是在享受陽光。我及不情願的睜開眼,就在睜眼的瞬間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一股寒流從身體裏麵穿過。因為我看見曉暮的旁邊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
吆,這位弟弟是誰啊,你的新男朋友吧?吳曉已替我講出了心中的猜忌。
曉暮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過來看我的表情,我將目光移開接著看向太陽。就是,怎麼了?比你長的帥吧!你一個莽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你說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讓這個小白臉腦袋開花!吳曉生氣了,他們兩個從來都是這樣,一見麵就吵,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樣,在今生終於聚了頭,要將上輩子的過節一點點清算。
你試試看,要是你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立馬人間消失!曉暮的口氣比他還大,可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光一直是看向我的。
吳曉已經出離的憤怒了,我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兩隻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我怕他可能突然出拳將那個小子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趕緊製止了這場爭鬥。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看了曉暮一眼,那個男生用一種更加無辜的表情望著我們仨。
你幹嘛要攔著我?吳曉顯然對我的行為不滿。我知道要是我不製止他,他真會動起手來的。他才不會在乎什麼校內和處分。
有意思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興趣,被你們倆全吵沒了,我說你們倆什麼時候才能不像一對冤家,像個朋友一樣好好說說話啊!我也有點生氣了,吳曉還想辯解點什麼,上課鈴響了,我轉身進了教室。
你給我一段年華,我卻誤以為錦繡。你給了我一片韶光,我卻誤以為織錦,你給了我一寸光陰,我卻誤以為綢羅。
春天就這樣以一種突然的方式來了,並且迅速以一種不可遏製的態度攻占了人間,冬天逃的無影無蹤。春回大地 春光燦爛 春意盎然 春光明媚 春暖花開 春光無限——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春天急速蔓延開來,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呈現在世人的麵前。
忽然讀到古代在我們這一帶的廣為流傳的民歌,相傳為名叫子夜的女子所創,題目叫做《子夜四時歌?春歌》據傳有二十多首,而我卻單單喜歡這兩首。
(一)
春風動春心 流目睹山林
山林多奇彩 陽鳥吐清音
(二)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
春風複多情,吹我羅裳開
詩中羅列出春風,春林,春鳥,春心,春裳五個春的景象,頓時便在讀者的眼前展現出一幅春景圖。
春天來了,真真正正的來了。我們家屋頂的濃雲也被春風吹散了。爸爸的心情變得高興起來,他的眉頭變得不再緊鎖,脾氣也好了很多。整個人都像換了一樣,忙裏忙外的在漁場張羅著大大小小的事務,他不再和媽媽吵架,也沒閑功夫跟媽媽吵架了。
媽媽也再次無所事事起來,唯一的事情就是邀上幾個跟她一樣無聊的婦女們打麻將。
而我也在隨後一周的模擬考中將名次恢複到了我從來都坐擁的那個高度。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我想考自己理想中的大學幾乎是十拿九穩了。我感覺到我們家裏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而這一切都是春天帶來的,感謝春天,我愛春天。
是誰將夢打碎,傷感散落一地。片刻的駐足怎能換來永久的停頓,昔日繁華的喧囂頃刻間化為遠處闌珊的燈火。
我是一個多夢的孩子,多到一閉眼那些反反複複的夢魘就猶如蠶絲一般緊緊將我包裹,而我就像個可憐的蛹一樣,怎麼也化破不了那厚厚的繭子,成不了美麗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