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3)

吳昊這回堅決不再跟蘇木陳野在一起,“都是你害的!”他對陳野抱怨道。吳昊悄悄地潛到A樓後麵,悄悄地打開A樓的後門,悄悄地再次進入A樓裏麵。這實在不失是個好主意。也許有人也會藏在上一回的藏身之所,但絕沒有人想到他會馬上再次作弊,並且還在同一個地方。吳昊趴在剛才趴的那個窗戶前向外觀察,發現王霞比蘇木老實多了,隻是每數二十下才回頭看一次。吳昊正在暗暗好笑,忽然聽見背後有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回頭一看,蘇木正偷偷摸摸地溜了進來,但沒有發現他。隻見蘇木半弓著身子,悄悄的趴在房間另一端的窗戶上朝外麵窺探。吳昊把身子一矮,整個人都縮到黑暗之中,不打算讓蘇木發現和他在一起,以免蘇木作弊失手時拖累自己。

陳野這回也堅決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徑直奔向最遠的那幢E樓,並不上樓,而是繞過E樓直奔樓後麵的山坡。這裏是一片樹林,也是整個山林的一部分。一株大樹就立在眾多小兄弟的中。這棵大樹也不知有多老了,兩隻手也不能合攏樹幹。樹皮上全是老年斑一樣的疙瘩——這倒方便了攀爬。陳野手腳並用的攀到老樹最大的一個分枝上,忽然想起這麼大一棵樹,既然會引起自己的注意,會不會引起王霞的注意呢?陳野心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忽然發現一旁還有一株稍小一點的樹,枝幹直伸到了腳下這棵大樹的枝幹上,象是在向他招手似的。陳野毫不猶豫地爬了上去,又順著枝幹往前攀了幾米,抬頭一看,茂密的枝葉正好作為掩護。不過他還不放心,將身體橫放在樹幹上,遠遠的看上去就象樹幹本身的一部分。好不容易定下來,陳野往下一看,少說也有5、6米高了。他不由得感到一陣眩暈,忙收回目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朝外麵觀察。

王霞早就數得不耐煩了,一等數完,就迫不及待地轉過身來觀察哪些地方可疑。可看來看去,好象什麼地方都可疑,又好象什麼地方都沒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開口大叫:“蘇木!我看見你了!還不快出來。”趴在窗邊的蘇木暗自竊笑,當然不會中她的圈套。因為這時王霞是背對著蘇木的方向,毫無看見蘇木的可能。

見使詐沒用,又不知從何找起,王霞正值手足無措之際,忽然發現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一絲青煙冒起,裏麵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忽明忽暗的小紅點。也不知是誰那麼囂張,玩兒捉迷藏的時候也敢抽煙。王霞心裏暗喜,心想多半不是蘇木就是陳野,不然就是吳昊,於是大步走上去準備將這個囂張的家夥楸出來,捉到一個是一個,確保自己下回不再當貓了。

蘇木看著王霞走出他的視界,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該衝出去摸那塊石頭。但王霞也是個詭計多端的人物,說不定也藏在什麼地方——也許就是在這幢房子的背後,就等著去捉想去摸石頭的人。尤其是剛才王霞使的那招詐,雖然沒有騙過他,卻也很是讓他大吃了一驚。蘇木抬起手臂,借著窗外篝火發出的光看看表,已經過了一半的時間了。也就是說隻要再等兩分半鍾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門悄悄地溜出去。隻是不知道這回有沒有人發覺他又作了弊。

陳野看著王霞大步流星的朝灌木叢的方向走去,但建築物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無法再繼續監視王霞。他暗中歎了口氣,心想自己實在是過於小心了,選的這個地方過於隱蔽,隻怕連續在這裏藏上十回也不會被發現的。失去挑戰性的遊戲也就沒有什麼好玩兒的了。正這麼想著,忽然發覺湖邊的霧已經不知不覺間四下彌漫開來,漸漸的濃了起來,使陳野的視線又受阻不少。但陳野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樹上,他知道時間已所剩不多,等五分鍾一到他就下去。

裹屍布一般慘白的霧象一個暗夜的幽靈,緩慢而堅定的四下入侵,終於統治住了整個山穀。山穀間傳統的死寂又出現了。本來還在“嘀嘀”鳴叫的山蟲們似乎也被這種白色恐怖嚇住了,不再有動靜。隻有偶爾有幾隻還不識相的叫那麼一兩聲,卻在一片沉寂中顯得額外刺耳。吳昊悄悄地看看表,居然已經過了八分鍾了,王霞卻還不見蹤影。她不啃聲,藏在暗處的眾人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又中了什麼圈套。吳昊不免有點焦急起來,事實上不止他,連同陳野、蘇木在內所有人都焦急起來,稍微有點想象力的人都會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蘇木聽到一隻棲息在水邊草叢中的水鳥似乎被驚起,拍著翅膀發出的“撲哧撲哧”之聲格外引人注意。哈,終於有人耐不住了。蘇木想道。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山穀的死寂。“啊——”一個女人被驚嚇得走了調的高音強烈刺激著每一個人的聽覺神經,也引得一直默然不作聲響的山中諸獸也驚得一起發出吼叫聲,使人產生一種楸心的恐懼。緊接著便是“撲通”“嘩啦”幾聲,似乎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