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霸一聲喊,帶著眾饑民衝進縣衙,快步上前,扭住一名差役,大聲問道:“大牢在何處?”
那人被丁霸卡主脖子,喘不過氣來,隻得伸手,朝身後指去。
丁霸將此人丟在地上,邁著虎步,朝大牢奔去。
有些饑民不明所以,跟在丁霸後麵,也湧了過去。
郭圖正在大牢裏,不停的踱著步子。不一會,便有人來報,饑民已經打破縣衙大門,衝了進來。
“什麼?這些賤民當真要造反不成?”郭圖臉色一變,又問道:“縣令大人哪裏去了?”
“縣令大人帶人已退到後衙,他叫我來告知縣尉大人,如事不可為,可自行決斷!”
郭圖臉色微變,聽這意思,縣令有要逃的跡象。
此時他也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亂民,還以為亂民真的造反,不由的也想起後路來。
“城北陰郡守那裏有五百兵馬,隻有去那邊,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這裏,郭圖也不打算在這裏死守了,誰知道外麵現在什麼情況。
他馬上對牢頭道:“你帶幾個人,將今早我帶來的婦人提出來,隨我去城北郡守府!”
“諾!”牢頭聽命,馬上帶人去提人犯。
這是一名年約五旬的婦人,一頭花白相間的頭發,雖然被眾人押著,臉上卻絲毫未有驚慌失措的表情。
她見了郭圖,立在那裏問道:“吾兒何在?”
“快點從後門帶出去!”郭圖不理婦人,大手一揮,帶領著幾人出了牢房,往縣衙後門奔去。
饑民雖然攻破了縣衙,但是並不是真的想要造反,而是到處找糧食來,並未攻到後門來。
郭圖大喜,帶著人犯出了後門,看到不遠處的巷口停著縣衙的馬車,便朝那邊揮了揮手。
“快點過來,載我去郡守府!”
馬車前麵坐著一名馬夫,臉上蓋著鬥笠,似乎正在打瞌睡。
他聽到郭圖的叫喊聲,壓了壓頭上鬥笠,這才馬鞭一揚,駕著馬車過來了。
“快,你先上去!”郭圖先將人犯塞進車廂,自己在爬進去。他扭頭對身後人道:“你們跟上來!”
車夫見郭圖坐穩了,揚起馬鞭,駕著馬車,往城北奔去。
看著縣衙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遠,郭圖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人犯,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此時他低下頭,盤算著縣衙裏出了這樣大的亂子,等會見了郡守陰修,自己該怎麼說。
‘哼,要是真的出了事,往胡縣令身上推便是!’郭圖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等到他想好了對策,再度抬頭看向外麵時,卻臉色一變。
“怎麼要出城,不是叫你往郡守府麼!”郭圖一身大喝,掀開布簾,從車廂裏探出身來,發現自己帶的人都已經被甩的看不到影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默默無言的馬車夫動了,他忽然從座下抽出一把劍,朝著郭圖劈來。
郭圖沒有防備,正想躲閃,卻被一劍劈在麵門上。
他慘叫一聲,那馬車夫抬腿就是一腳,將他從馬車上踢下來。
等到郭圖從馬車上墜下,車夫才掀開頭上的鬥笠,正是單福。
“多謝郭縣尉將家母送回!”單福丟下一句話,駕著馬車,飛速消失在官道上。
天色將晚,王村村口破廟後的林中,藏著一輛馬車。
破廟內,正是裝扮成車夫的單福跟他救下來的母親。
單福站在廟門前,一臉擔憂。他不停的踱著步子,焦急的朝南邊的官道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