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高早料到如此,也不心急。於是修書一封給宋明湖,讓他找個借口拘了袁節禮,奪那“玉麒麟”。這宋明湖平日與袁節禮玩的極好,也收了不少好處,便有些猶豫。想了幾天,找個借口,將這事給推了。
白先手疑道:“這趙宋二人就算再好的關係,也不可能為了他而無辜殺人,萬一事情敗露,那可是殺頭的罪啊!”
那捕快慌忙辯解道:“確實如此,大俠有所不知,趙大人和宋大人乃是師兄弟也!”
白先手道:“是同窗也未必有生死交情!”
那捕快叫道:“不是同窗,他們是空洞門的師兄弟啊!”
三人聞聽,俱是一驚。空洞門不過是個小門派,居然有兩人在朝為官,都是權鎮一方的正五品知府,倒令人大感詫異。龍就龍罵道:“娘的,空洞門武功不咋樣,讀書倒是有一套,真是怪事,敢明兒他們改私塾得了。
白先手沉思道:“這事恐怕不是那樣簡單,以後慢慢計較。”歡兒叫道:“我到揚州府去會會那個趙高。”白先手喝道:“胡鬧!”那捕快看看歡兒,心想,這小孩也太大膽了吧。想到自己也是被他所擒,不由又縮了縮身子。
白先手道:“接著說。”
趙高被宋明湖所拒,心下著腦,居然從衙門了帶了三十個捕快,換了裝束,星夜兼程趕往湖州,也未知會宋明湖一聲,到了夜裏居然把袁家殺的個片甲不留。幸好當晚袁節禮帶了妻妾在嶽父家,免過一死。從袁節禮老母口中逼問出“玉麒麟”下落,拿了此寶貝,又攜了金銀不少,呼嘯而回。次日,袁節禮到家,目睹慘狀,悲憤難平,告到宋明湖那裏。
宋明湖明知是趙高所為,這案子如何好查?也理不得與袁節禮的多年的交情,敷敷衍衍,打算就這樣拖了過去。袁家雖說是一介布衣,但有錢好辦事。一怒之下,告到了浙江安撫史。
這趙高後悔沒有斬草除根,但袁家一事牽動太大,他是揚州的官到湖州做事總不方便。便讓宋明湖幫他解決後患。
白先手想,“看這封信,趙高胸有成竹,恐怕料定宋明湖這次不會拒絕。既是官官相護,又是同門師兄弟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況且,兩人之間的利益牽掣必定巨大。”
白先手道:“送信之事我們暫且不提,你好好的大路不走,怎麼跑道這裏來了?”那捕快期期艾艾,望了秦展一眼,半晌不敢說話。歡兒等得不耐煩,從懷中掏出匕首威脅道:“說不說?”那捕快一驚,低聲道:“我是想看看那公子腰間的‘藍眼睛’。”
秦展一楞,想不到一個捕快也識得這寶物。白先手略一皺眉,對秦展道:“以後行走江湖,這個還是收起來妥當。”秦展道:“是,…多謝白莊主提醒。”舅舅兩字本欲出口,忽然想起白先手的囑咐,趕忙換了口。
白先手對那捕快冷冷道:“你今日說的可是實情?若是被我查到有虛,十個腦袋也將你砍了。”說完,手指點向三丈外的一個青瓷茶杯,“喀嚓”一聲脆響,那茶杯象被利器割了一般,從當中切開。這一手,莫說是那捕快看著驚呆,就是秦展亦是暗暗心折。遙空催力碎杯容易,當要切的完整,卻是難上加難。
白先手道:“你走吧,這信就算送過了。”那捕快苦笑道:“這、這、這…?”龍就龍道:“怎麼,不想走?”那捕快聞言,想想還是性命要緊,從房中慢慢退出,出了大門跑的比兔子還快。
白先手對龍就龍說道:“袁先生的事我看還是龍幫主出手了。”龍就龍點點頭,對歡兒道:“歡兒,你打個信號叫周橫去湖州走一遭吧,要快!”歡兒興奮的應了聲,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