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篇:第一卷:第一章:部族之悲(1 / 2)

西裏圖部距離隴西郡還有半日路程。這次出征是因為老上單於在病榻前臨時決定的,原議定由右賢王赫爾丹·須卜氏部·(匈奴右賢王,現‘須卜氏’族長。同‘呼衍氏’,‘蘭氏’,‘丘林氏’統為匈奴四大皇族姓氏,丘林氏為匈奴沒有姓氏的部族統稱)主攻“北地郡”(今甘肅寧縣西北),西裏圖部隨原左穀‘蠡li’王部南下攻打隴西。

(匈奴官職是由冒頓單於時設定的,分左、右賢王,匈奴人把“賢”稱為“屠耆qi”,所以有王子被封為左賢王時也稱屠耆王。左、右穀蠡王。左、右骨都侯。左、右大當戶。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後麵還有二十四長官等。當戶以上均為世襲。前四王最大,統兵馬均在萬騎以上。左、右骨都侯為協助單於出謀治國,統領兵馬五千以上。當戶為協助單於用兵出征等,本來也由皇族姓氏擔當,但冒頓單於在位時立那些雜姓和沒有姓氏的為‘丘林氏’族,為了安定這些部族,便由這些部族中功勞高的族長為當戶一職,可統領千騎也稱‘萬騎’將。)

西裏圖坐於馬上,在軍前與百卜長老,以及薩滿法師一起緩緩前進。

“族長,前方就是隴西郡了,可左穀蠡王部還未趕到。”身旁的薩滿法師,聲音如鈍刀割革般,道:“先主大單於對我族有令,臨城不攻者斬。可現在我部族能拉弓者無論老幼都已奔赴這裏,一旦臨城,左穀蠡王部還未到,我部才八百騎如何力敵啊?”

西裏圖也陷入深思,轉而對百卜長老道:“大長老,意為何?”

至從施展過祈願術後,百卜長老一直身體欠佳,曾經的滿頭銀發也脫落過半。但聲音仍然低沉、執拗的道:“先主大單於命我部如何,便如何。”言罷,百卜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部族老幼士兵,歎息道:“大單於為‘撐犁孤塗單於’(匈奴語譯為:天宇之下的偉大首領),單於所言必有因。我部誓死也要遵從啊。”百卜長老聲音中也有對大單於此次出征安排的不解,及對本應為前陣的左穀蠡王部的遲遲未到而感到無奈,畢竟左穀蠡王是大部族,而西裏圖部族隻是蒙天恩而已。丟卒保軍這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主攻是在千裏外的北地郡,他們不過是輔助分散漢軍注意而已,死傷八百人,無人會理會其功過。

“我看還是先讓部族在前方紮營吧,等一晚左穀蠡王部。”西裏圖輕聲道。然後回身對後方的一位隨從道:“前方有一片水塘,今晚就在那裏紮營露宿。”

“是”那位隨從在馬上高聲道:“族長有命,前方水塘紮營。”

“將軍,你看。”長城的城牆上一位士卒,為其身旁一位身穿鎧甲、腰懸佩劍的年輕將軍,指向城外一處炊煙嫋嫋的水塘道:“那裏好像有一股匈奴騎兵。”

“嗯?可派哨探前往。”這位年輕的將軍聲音很輕,但威嚴不減,雖年僅二十三歲,但卻是隴西郡守,秩二千石的大吏,並且愛兵如胞親手足。深受士兵愛戴,更有神技射術。神鬼難敵,並被匈奴稱之為‘飛將軍’的李廣。可能李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十五歲那年因為一次善念,而為自己得一子,而城外數裏的匈奴部隊便是他親子養父的部族。這可能便是一種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