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嬰身旁的眾軍士一愣,就連千言也是不解,可軍士迅速反映過來。手持長棍就要將千言趕出廷尉府。這時一旁的‘得彗’可不答應了,也顧不上假寐,連忙站起來對眾軍士一擺手“且慢”隨後才對竇嬰拱手道:“大人,你這是為何?”
“哼,你還好意思問我。”竇嬰故作惱怒的道,心中可是笑的不行。
得彗也是大為不解,但也不似方才那般傲慢,疑惑的道:“為何要放了這殺人凶手?”
竇嬰用手點了點已經要被推出府門千言,隨後對得彗道:“這個本來便是你匈奴本邦之人,且殺害的還是你匈奴官吏,雖在漢境,但若本官親自審訊,豈不是有越俎代庖之意?”得彗心中大怒,可見千言已經被推搡著趕出廷尉府,得彗連忙吼道:“快將這個小子抓住,不可讓他跑了。”可惜自己本來帶的人就不多,現在漢人軍士已經將大門堵住所以根本難以出去,而千言卻大聲道:“我父親呢?我父親呢?”可無論如何呼喊,就是沒人搭理,正在這時早已在門外等候的郭解急忙上前。帶著千言一路飛奔,直到跑了許久才停下。二人都是高手,自然不會有氣喘之時,可千言還是感覺有些氣急。對郭解道:“大哥,你這是為何?”
“老弟你不要命啦?”郭解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追來,方才道:“老哥我是豪俠,但也不敢跟官鬥啊。今日竇大人有意放你,你怎麼還不知好歹?”
“我今日就想見見父親,哥哥你也別攔我。”言罷千言欲走,可還未走出多遠,隻見千言前方突然平空閃現一道身影,此人周身被黑袍遮掩,根本看不到其臉,但其氣息卻甚是嚇人。從其頭上的大鬥笠可以看到那雙灰色的眼眸。千言和郭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黑衣人嚇了一跳,郭解連忙上前,隻見那個黑衣人對千言擺了擺手,聲音就好似粗木頭互相碾磨般的沙沙聲,“你就是逆王姬鼎的徒弟?”
千言並未答話,郭解卻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轉身看了郭解一眼,沙沙道:“京都學舍‘子寒’。”別人可能不知子寒為何人,但郭解卻對學舍中的子寒知曉一二的。而學舍是在‘道’成為國教之後,當時嚴禁百姓私自藏書學習的,但到了漢朝雖然也推崇道家,但其他眾派已經不似秦時那般被屠戮及禁書,從儒派能進朝當官便可知曉漢朝對學派並不喜歡一家獨大。而‘學舍’也是在朝廷的暗示下慢慢建立起來的,最開始道派極力反對,但見事情已經成定局,便也努力讓自己的派係進入學舍中去任教。而這個‘子寒’便是道派的術士中一個大能者,被眾人稱為‘情海’,但其本人卻極其冷漠,甚至傳言此人已決‘情根’。但情海子寒之名絕對令人不敢小視,那一套出其不意的‘土行符咒’不知斬殺多少異派,郭解也是暗暗提起氣力,也不知這子寒是敵是友。但子寒卻連看都未再看郭解一眼,反倒對千言道:“京都學舍邀你入門。”言罷,隨手向千言擲去一塊東西。千言也連忙伸手接住,隻見被擲來的是一個木牌。上麵僅有一個黑黑的字‘道’,千言疑惑的道:“這是何物?”而子寒卻不再多言,就好似一縷輕風般消失不見。郭解也連忙湊過來觀看,也是不解的道:“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