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忘了痛或許可以
我看到黃秋,不禁打了一下他的胸口。“日!那他媽現在在哪裏混呀?”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說:“日!老子現在在給一個報社跑發行,混得慘呀,哪裏比得上你寫劇本呀。筆杆一動,日進鬥金。”
我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寫劇本?”
黃秋說:“我在5460的大學同學錄上看到的。我不好意思在上麵留名,隻敢當個過客,哎……”
我看了一眼他的推車,上麵全是電子元件,就問他:“老黃,怎麼了?準備轉行呀?”
黃秋忙說:“哦,不是不是。我這是幫我堂哥買的。我堂哥黃勇,你認識的,就是在醫學院讀書的那個。以前還送了一塊頸椎標本給你,結果你把標本當成項鏈帶的那個。”
哦!是他那個在醫學院讀書的變態堂哥呀。嗬嗬,我不禁回憶起五六年前的青蔥歲月。
“黃勇現在在幹什麼呀?應該是醫生了吧?他在哪個醫院?說不定我經常會麻煩他的哦,嗬嗬,我常常把女孩子肚子搞大的。”我嬉皮笑臉地對黃秋說。
黃秋也笑著說:“日!你盡管去找他。他現在沒在醫院上班,他開了個心理診所,就在江北的龍溪鎮。”
心理診所?我就覺得我應該到心理診所去看看,為了我的那個怪異的夢魘。
我對黃秋說:“拿張名片給我,還有黃勇診所的地址。”
等黃秋走後,我匆匆在電子城裏買了幾套碟片,然後上了一輛601公共汽車。這是開往江北龍溪鎮的車,我決定到黃勇的心理診所瞧瞧,為了我的那個夢。
坐在等待的皮沙發上,看著接待台的那個娥娜多姿的漂亮的前台小姐,我覺得自己的心裏癢癢的。我對自己說了一聲克製!說不定那是黃勇的小蜜,我可做不出那種對不起朋友的事。
“下一個!”屋裏傳來了聲音。我走進了裏屋。
日!黃勇還是那付德行。他的領帶永遠是歪的,領口後也是黑黑的一片。他看到我走進來,抬起了頭。
他一眼就認出了我。“我日!是你呀!莊秦!你他媽到這裏來幹什麼?我這裏不治性病的,哈哈!”他在別人麵前總是人五人六,拽得像個二五八萬似的,在我的麵前馬上就顯出了英雄本色。
我笑著說:“勇哥,我早上碰到了黃秋,他說你在這裏,我剛巧路過這裏,就上來瞧一瞧。”
黃勇仔細地看了我一眼,說:“算了,你就別瞞我了,老子一眼就看出來你有心事。給我說吧,我以我醫生的職業操守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向外人泄露的,就連黃秋我也不會說的!”
我對黃勇仔細地說了我那個做了無數次的夢,他閉著眼睛聽著我說的話,到了他覺得精彩的時候,就會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把我盯著。其實這是他的老習慣,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早已經領教過了。但是他突然睜開的眼睛往往會嚇著我,讓我忘記我講述到哪裏了。這時他就會慢條斯理地說:“嗬嗬,你講到這裏這裏了,你慢慢繼續,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