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恩憐,最近你不是和文佩來往得很密切嗎?你不說媽也知道。難道你們不是要……”
“什麼呀,媽!我和文佩隻是比較不錯的朋友。”
“好,你和文佩的事媽先不提。但是你要做輔料供應的事,我不能答應。因為你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誰說我沒實力?我有錢!我有足夠的資金來運做輔料!”
“不說這事兒我還不問你呢,你還沒有跟媽說,你那間設計室是誰給你投的資?這總沒必要瞞著媽吧!”
黎恩看著恩憐的眼睛,她希望能從中審視出女兒回話的真假。
“是我的一個朋友。跟您說您也不認識。媽,您就說您答應不答應吧,您要不答應我,我就去找我爸!”恩憐說。
“我不能答應你。你也不用去找你爸。集團裏負責輔料供應的事,由我管。跟你爸說也沒用。你還是塌塌實實做你的設計吧!如果做厭了,可以選擇去國外讀書!”
黎恩一下嚴肅起來。她本來就有點女強人的個性,此刻一聽到生意上的事,不管是不是女兒,她都認真起來。
黎恩說:“另外我要跟你說,不管是誰給你投的資,你都要好好做。否則,我和你爸是不會替做收尾工作的。在我沒有看到你能獨立運做一個項目之前,你不要指望我和你爸給你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聽到媽媽這樣說,恩憐的臉一下寒了。她本以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一部分業務,沒想到不僅不是那麼回事,還被狠狠地教訓了一番。之後,恩憐走形式地說了句晚安,氣鼓鼓地上樓。
這一邊黎恩本想再多跟恩憐聊聊,多開導一下她,可看到恩憐那種臉色,她就知道,女兒的小脾氣又犯了。
第二天一早,恩憐還是去上班了。當她走到設計室的門口時,門和招牌已經恢複原樣。她開了門進去,看到自己的桌上有張卡片,還沒有打開時,她就已經知道是誰送來的了。打開之後,上麵寫著:“身若止水,心起波瀾”。
短短的8個字,卻令恩憐心潮澎湃了整整一天。
下班時,恩憐猶豫著想給橘上打電話,手剛摸到電話時,橘上的電話就已打過來了。他說他已到樓下,想帶她回公寓吃飯。恩憐想也沒想地下了樓,鑽進橘上的車裏。
在公寓裏恩憐和橘上吃著街上買來的盒飯。有心事的男女在一起,吃飯向來是多餘的事情。吃完飯以後,恩憐默不作聲地將餐盒一一斂起,棄向垃圾筒。
橘上說:“過來坐吧,我們看電視。你怎麼好像不高興啊?”
恩憐沒說話,像根木頭一樣走到橘上身邊,坐了下來。呆了一會兒,恩憐忽然說:“你有媽媽嗎?”
“什麼意思?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橘上看著她,一臉驚愕。
恩憐沒在意橘上的表情,接著問:“你媽對你好嗎?”
橘上聽到這話後,才有些釋然。他說:“又怎麼了?”
“我總覺得我媽對我不好。其實……這話我不應該跟你說的。可是……我又真的總有這種感覺。”
恩憐的聲音中有一絲無助的沙啞。她顯然沒有察覺,不然她也會察覺到橘上揪心的眼神。
“我媽對我很好啊!她對我的說的話,百依百順。我不知道這世間還有誰能比我媽對我好。隻可惜……她不在了。”
“能問問……你媽是怎麼去世的嗎?”
“車禍。在我剛上初中的時候。本來她不會遇到車禍,可是她當時心情不好……”
也許這個話題太感傷了,兩個人同時跌入了沉默的陷阱。良久之後,橘上摟過恩憐的肩膀,撫摩著她的秀發說:“其實從你媽媽的內心來講,她怎麼可能對你不好呢?你是她親生女兒,又不是抱養來的!”
“是啊,我經常用這話來說服自己。可我媽……我老感到她不喜歡我。昨天我回家跟她說,我要做輔料生意,她就是不同意。還真讓你猜中了,她說上官家在做,不讓我做。”
“這有什麼猜中猜不中的?我昨天就想勸你,可一看你挺上心的,也沒好攔你。我就知道你做不成!”
“為什麼呀?”恩憐坐直了身子,轉過頭去看橘上。
“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吧?”橘上輕描淡寫地說。
“什麼?”恩憐更不解了,瞪了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你沒聽說過那些傳言?”
橘上反過來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恩憐,仿佛恩憐的驚訝是裝出來的。
“什麼傳言?”恩憐繼續問。她隱隱地感到橘上口中所說的傳言,會令她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