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派李傕率兩萬騎兵護住身側;晚上派郭汜帶兵埋伏,然後吩咐大軍安心睡覺。
世界一下清淨了,對方似乎無計可施了。
這支騎兵正是顏良的大軍。
顏良很煩惱。
他帶領大軍來了三天了。前兩天還可以有效的執行張旭交代下來的命令,可是從今天開始,就沒有機會了。
他本來的打算是誘敵分兵,然後逐漸蠶食。但是這次的官兵太鬼了,怎麼引誘都不上當。以至於他隻能起到一點牽製的作用。
現在連牽製的作用都起不到了,官兵的行進速度又開始變快了。
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現在顏良就是這麼個處境。
他沒有想過正麵對敵。
他的任務是拖住官兵,等待張旭的到來,而不是自殺。
用三萬騎兵對抗十萬騎兵加十萬步兵,那純粹就是自殺。
他的眼睛一遍遍在地圖上掃過,他要找個伏擊的地方。
他並不是真打算伏擊。
疑兵之計也是很好的拖延時間的辦法。
大沙河。
大沙河隻是條小溪。
董卓的大軍已經來到了大沙河。
他對這條小溪並不在意,這條小溪已經快要幹涸,寬不過幾丈,深不過幾米。
這樣的小河並不能阻擋他的去路。
浮橋已經架起,大軍開始通行。
董卓很高興。
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支騎兵就是為了騷擾自己二來的。張旭果然還在遼西,想來他的日子不好過吧。
敵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樂。
過了這條河就是幽州了。
敵人大軍不在,自己乘虛而入,功勞就在眼前了。
朱俊和劉虞沒有完成的,馬上就要在自己手裏完成了。他們甚至連幽州地界都沒有進入,自己已經有數萬戰士進入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李傕騎在馬上,手裏拿著槍。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他的槍一樣冷酷,無情。
他是第一個過河的。
他總是第一個。
他喜歡危險,厭惡平淡的生活。
大軍過河,如果有埋伏的話,最危險的就是先過河的。
周圍一下靜了下來。
他忽然聽到一種聲音。
一種不能用耳朵去聽,耳朵也聽不到的聲音,隻有野獸般靈敏的直覺才能聽到的聲音。
有危機。
致命的危機。
他看不到危機在哪,連影子都看不見。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危機已經離他越來越近。
冰冷的河水,冰冷的沙粒,冰冷的槍鋒。
他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槍。
他還是看不見危機在哪,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危機已經離他越來越近。
他不敢再動,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他的身體仿佛也在逐漸僵硬。
忽然間他聽到一陣水聲,響亮的水聲。
如果他見過大海,他就可以聽的出這是大海張潮的聲音。
但這裏不是大海,這裏隻有一條小溪,快要幹涸的小溪。
小溪不是自然幹涸的,因為有人堵住了他的上流才幹涸的。
堵住它的人是顏良。他要這小溪幫他一個忙。
小溪是不會說話的,但是這個忙它幫了,在顏良堵住了它的上流之後。
現在董卓的大軍正在水上。
過了河的五萬,沒上河的五萬,其餘都在河上,河上的浮橋上。
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顏良是從不會錯過機會的,從不會。所以他做了一件事,一件就足夠了。
放開了上流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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