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開口,忽然身子一涼,一把鋼刀已經透胸而出.
“我張舉或許有殺不死的人,但那個人絕對不是你.”一個冷漆漆的聲音傳來.
這是他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他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他可以瞑目了,他的二十萬族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為他陪葬,他仍舊可以到地下繼續做他的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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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矽迫於無奈,伸手狂揮,硬砸用張頜全部力量的精粹射出的長箭.棒箭相交,利箭後半直接被砸成了粉末,前半去勢不變,深深末入拓拔矽肩膀.
這一箭卻是成敗的關鍵.
若給拓拔矽率領的兩萬人牽絆住,他率領的數千戰士絕沒有任何人可以逃出生天.
他卻隻可以傷拓拔,而不可殺他.
殺了他隻能導致十萬黃巾戰士的更強烈的報複,更慘烈的拚殺;傷了他不但對方少了一個猛將,一個首領,更重要的是對方必須分出一部分戰士保護他的安全,給自己減輕了壓力.
張頜一馬當先,手中長槍帶起漫天槍影,所向披靡,槍影過處敵騎不死即傷.
黃巾戰士組成一個巨大的勞不可摧的鐵三角,跟在張頜身後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鐵三角中央的戰士們接觸不到敵兵,紛紛收起馬刀,換上長弓,弓弦響動,敵騎紛紛落馬.屍體阻擋了後邊的騎兵,使他們不能合圍,隻能各自為戰.
張頜位於鐵三角的鋒首,手中長槍刺出,兩敵應勢落馬,頓時壓力一鬆,北麵終於被衝出一個逃生的缺口.
暴風雨早已停歇,在漫天的星光下,張頜和他身後的數千戰士還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策騎疾奔.
自從昨天下午逃生,他們已經馬不停蹄的疾奔了一天一夜.拓拔矽和他身後的黑熊部落精騎,正對他們銜尾疾追.
連續一天一夜的疾奔,人馬都已經到了極限,不時有戰馬翻身栽倒或是戰士栽下馬背.
張頜沒有回頭,他也不忍心回頭,隻要是掉隊的戰士,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黑夜似乎變的更黑了.
不是天黑,前麵奔來了一支兵馬,跑動時帶起的灰塵遮住了滿天星光.
張頜心頭劇震.
這個時候,前邊隻要有一千人堵路,保證自己和身後兒郎沒有一個可以逃出生天,何況來的是一支大軍,最少有數萬人的大軍.
張頜漸漸放慢了速度.
既然逃已經沒有了道路,不如回頭一拚.
拓拔矽同樣奔跑了一天一夜,自己回身對付他總比麵對前麵的生力軍容易.既然到了這個時候,那就能拚一個是一個吧.
前麵的大軍同樣也是疾奔,距離越來越近.
張頜忽然興奮起來.
來的是援軍,頭裹黃巾,身披戰甲的援軍.同時文醜特有的大嗓門傳了過來.
“前邊可是張頜?”
張頜應了一聲,指揮大軍迅速繞到援軍的側麵,把身後的拓拔矽讓了出來.
文醜、顏良、楊烈、高覽在前,數萬黃巾戰士在後,組成四個巨大的利箭,瞬間,就已經撞入拓拔矽的大軍.立刻,就是上演了無數個空中飛人.
楊烈在天亮之後,立刻就出城向南.
他已經意識到,拓拔矽南去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張頜的大軍.張頜的遲遲不至也驗證了這個可能.
鮮卑戰士們雖然精銳,雖然勇猛,可惜已經是強弩之末,一天一夜的全速奔跑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精力.
黃巾戰士們卻是普通速度前進.楊烈隻是多派了許多斥候四處打探拓拔矽同時也是張頜的蹤跡.
雙方戰士的素質本來幾乎不相上下,甚至可能黃巾戰士可能還要差一些,畢竟他們終歸比起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鮮卑精騎要差一些,何況還是一向屬於鮮卑精騎的黑熊部落精騎.
可是現在一上一下,效果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