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王宮內殿回廊。
“你是在教訓寡人?”嬴政眼神深邃冷峻,透露出一種森然而不可侵犯的威壓,“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嬴成蟜被這如同利劍般犀利的目光盯著,驟然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場籠罩在身上。
年輕的秦王姿態挺拔,肩膀挺起,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他的氣息沉穩而有力,散發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嚴和自信。
在嬴政的注視下,嬴成蟜不禁感到一種壓力,仿佛他能看透自己的一切想法和行為,不由自主地敬畏和肅然。
但嬴成蟜依舊不肯低頭,態度執拗道:“大家都偏心於你又如何,我看你也不過如此!”
嬴成蟜也不知自己為何頭腦一怒,便敢攔截嬴政的去路,此時被他一嗬斥,更是亂了分寸。
他不能理解為何祖母、父王都偏心於自己這個所謂的哥哥,他不過是外麵回來的野孩子,宮裏還有人傳嬴政不是父王的親兒子,但是他依舊成為了秦王,卻也不見得有何特殊之處。
“我師父並沒有做錯,對戰有功對國有利,為何反而要受罰!我不服!”
嬴成蟜自然知道麃將軍有不守律法,擅自將降敵斬殺之嫌。卻不知朝堂唇槍舌劍,功臣被斬,嬴政也是有頗多無奈與顧忌。
現如今內憂外患,兄弟二人卻也難以同心同德,實在叫他頭疼。
嬴成蟜意氣行事,直指嬴政不顧老將之宮寒人心。內心更是不忿於嬴政的到來,使得嬴成蟜本就不多的父子親更是單薄,就連本來偏疼他的兩位太後,也在太子之位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嬴政。
嬴政稱王十分順遂,任何人都不在意嬴成蟜的個人意誌,除了他的師父麃將軍,會給他偶爾的授業解惑,他便再也難以感受到更多溫暖了。
嬴政薄怒,麵對眼前才十歲的王弟,也是無計可施,悠悠垂目道:“如你所願,回你清越宮去。謄刻三千遍禮記,何時完成,何時再出宮”。
說完遂甩袖而去。
嬴成蟜咬牙切齒,滿麵怒容皆是不服,卻拿絲毫無法。
……
夜幕降臨,天空低垂,宮腔高深,
嬴政獨自一人注視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回想著繼位以來宗宗件件:父王臨終前囑托要他多聽呂不韋的諫言,尊其為仲父;每每遇到事情難決斷時,母後總是偏向於呂不韋;華陽太後倒是支持他的論斷,卻也孤掌難鳴……
“父王 ,或許你最初的選擇是對的,可是孩兒如何才能穩固王權? ”
嬴政清晰地認識到,權力從來不屬於弱者,隻有強者才配為王,主宰他人命運。
在權力的殿堂外,這位未曾握有實權的王,心懷著對權力的渴望和向往。
嬴政的內心猶如一片洶湧奔騰的大海,澎湃而不可抑製,渴望著能夠盡早地掌握整個國家的命運。
即便他知道呂不韋的決策並沒有問題,一個國家的治理就該是上行下效,有令必行。
然而嬴政依舊覺得自己作為王的權威被踐踏,從沒有哪一刻,他如同現在這般渴望權力。
對於完全掌握王權的欲望,正無限擴大。
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他的心境經曆了迷茫和掙紮,但渴望統治秦國,並一統天下的野心卻讓他堅定不移。
嬴政求賢若渴,他要用的人不會局限於純臣、正義之士,隻要對他為王有所助力,皆可有之。
嬴政希望能擁有更多的力量,成為能夠主宰命運的統治者,而不是被人牽扯前行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