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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絲絲雨絲絲,
濕了半湖風煙。
雙燕不遞相思來,
卻剪殘花,
零落新泥尤寒。
年年西泠棹聲亂,
孤橋外,遊春誰伴?
武陵人去簫聲遠,
空相對,淚闌幹。
但難與人說,
腸斷恨青鸞。”
雀兒歡天喜地唱著小曲兒揮舞著細劍,一會兒鑽入花叢,一會兒竄上樹梢,田野間清爽的氣息讓他興奮異常。
陳襄聽他唱得軟膩棉糯,雖未聽懂曲辭,但聽音調委婉柔腸百結,十分受用,遂笑問道:“雀兒哎,你唱的什麼曲子啊?簡直比伶人唱的還好聽。
“好聽嗎?俺娘唱的,聽久了就學會了。”雀兒蹦蹦跳跳跑回來,可說著說著,心情忽然黯淡下來,“娘出來好久了,我要去找她。”
“你爹爹是誰呢?你娘跟你說起過麼?”紫煙一旁問道。
“沒有,我不知道。娘很少說話,奶奶也很少說話,就是臭老道來了才熱鬧點兒。”
陳襄不由一陣心酸,雀兒以後若知道了他娘親的歸處,怕是要害他一輩子不安。是趁他還不大懂事現在就告訴他,還是等他長成?或就付與東風,永遠是一個秘密?其實陳襄心裏也還有許多難解之謎,臭老道也許知道些事情,但卻去哪裏找他?
時近夏初,滿目青翠。自離開遼陽城,沿途山勢漸緩愈見開闊,遠遠望去可一直到天邊。不時有風吹過,看雲飛草動,一浪一浪撩人心緒連綿不絕。這一帶人煙稀少,偶爾碰到個樵夫獵戶點點頭打個招呼,平和安寧的天地竟讓陳襄一時間忘卻了江湖中所有的醜惡。
三個人各自想著心事,遠遠地,自身後傳來疾馳的馬蹄聲,惹起了雀兒的興趣,他三兩步便回頭看看,嚷著說:“襄哥,咱們有銀子,幹嘛不也買匹馬呀?”
“是啊,我走路走慣了,就從來想不到找個代步的,真笨哈,哪怕雇輛大車也好嘛。”
“不知道是皇貢還是邊報,趕得這麼急。”紫煙接道,“你騎過馬麼?”
“沒有,小時候隻騎過老牛,嘿嘿。”陳襄道,“騎上去是什麼滋味?哪天一定要試試。”
“高頭大馬,騎上去威風凜凜,天王老子的感覺,爽極了。”紫煙誇張地眼氣他道。
“好,再看到集鎮,咱們一人買它一匹,看我陳襄怒馬狂風過祁連。”突然想到鄢希聖的詩句,一股暖流湧上來,這個大哥雖然窩囊了些,整天吟詩作對兒的窮酸氣惹人發笑,可不管好賴,兄弟情義卻是不薄。
“想到啥好事兒啦?美得跟無賴似的。”紫煙戳戳他肋下調笑道。
“嗯嗯,想到你們巫家的陽關三疊了。”他其實想說春/藥,臨到嘴邊改了口。
紫煙聽他又提起舊事,一把揪住他耳朵不依不饒地纏上來,正嬉鬧間,猛聽身後急切幽怨的一聲“陳襄哥哥”,唬得二人忙分開回頭看去,那匹快馬已至身前,被突然勒住,前蹄騰空長嘶差點將馬上的人掀下馬來,竟是姬月嬌。
陳襄立時頭皮發炸,“難不成她真的做鬼也要纏到底麼?”
姬月嬌跨下馬,搖搖晃晃似要癱倒,陳襄伸手扶住了,見她臉色蒼白,鬢發淩亂,衣衫不整且滿是灰塵,十分狼狽。不待喘勻了氣,她急急道:“陳襄哥哥,不能走大路了,官府差人馬上就要來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