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步道：“大哥，這臭要飯的罵我。”
韓小五道：“還罵你，老子還想崩了你個狗操的呢，再羅嗦，等回去，老子弄死你！”
恨得劉二步肝疼，指著乞丐道：“你等著，看老子有空咋折磨你！”發完狠話，慢跑著向東追趕另一個偽軍去了。
佐木把指揮刀抽出來，放在那漢子左肩上，刀鋒向裏，兩眼緊盯著漢子的兩眼。
漢子顯出極度害怕的樣子：“太、太君，良民，俺是良民！”
佐木精瘦的臉上，有些微凹的眼睛露出凶光：“良民？刀的幹活？！”
漢子道：“切瓜的幹活。”
佐木道：“搜索。”
兩個鬼子端三八大蓋跑向土屋前麵，一會兒跑回來向佐木報告沒有情況。
佐木把刀放入刀鞘，向其餘的鬼子一擺手：“米西。”
韓小五見佐木放下心來，便搬一個馬紮放在佐木麵前：“太君，
請坐。”又扭身從桌上挑了一塊西瓜，雙手遞到佐木手裏：“吃瓜。”
佐木咬一口西瓜，大喜：“要西！”
十幾個鬼子把三八大蓋往地上一放，各拿一塊西瓜啃起來。
扛歪把子的鬼子從最後一輛馬車上下來，把歪把子放在地上，有點精神不振地過去拿西瓜，看來實在讓毒日頭曬壞了。
漢子把桌上的西瓜全切完後，拿起三塊西瓜向馬車走去，佐木一瞪眼：“八格，死啦死啦！”
漢子停住腳步，一臉茫然：“太君，韓老總，天太熱，俺給趕車師傅送塊西瓜。”
韓小五道：“你到好心，去吧。”又彎腰向佐木解釋一番，佐木點點頭。
接近正午的時光，又沒有風，這一停下來吃西瓜，憋在身上的汗就出來了，人一出汗，一休息，身上的勁就泄了。
佐木吃夠了西瓜，解開上衣，接過韓小五在水桶裏浸透了的毛巾擦上身。
韓小五問道：“太君，是走還是休息？”
佐木道：“安全的？”
韓小五道：“安全，小清河南是太君的天下，周邊放哨也沒有情況，在這裏向周邊一看五六裏遠近，沒有人影。”
佐木道：“休息。”
韓小五道：“是。”接過佐木手中的毛巾去水桶裏重新浸了浸，擰了幾下，又回來遞給佐木。
佐木道：“韓桑，你的前途大大的，對皇軍大大的忠心。”
韓小五諛笑道：“太君來到中國，改啦俺韓小五的命運，是太君們讓俺有了揚眉吐氣的日子，所從俺知恩圖報，就對太君忠心，更希望太君永遠在中國不走。”
佐木點點頭：“大東亞共榮圈的。”
在鬼子們吃到興頭上時，那個乞丐晃悠悠地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西瓜皮啃。
佐木首先發現了他，看了那乞丐一會兒，道：“韓桑，那個的，弄過來樂樂的。”
韓小五站起身來，吼一聲：“臭要飯的，你過來，太君叫你。”
乞丐似乎沒有聽見一樣，彎腰繼續撿西瓜皮啃。
韓小五又大喊一聲，乞丐仍無反映，似乎是個聾子。韓小五不由地“噫！”了一聲，走過去，觀察著乞丐的動作表情。踢一腳乞丐的小腿，再踢一腳乞丐的大腿，乞丐抬頭看著韓小五嘿嘿地笑。
韓小五扭頭向佐木道：“太君，是個傻子。”
佐木失望地道：“沒有意思的。”
幾個鬼子兵發現乞丐撿西瓜皮啃，就故意地將西瓜皮扔到乞丐麵前，看著乞丐樂。一個鬼子拿著塊西瓜向乞丐瞄準，然後扔出去，砸在了乞丐的頭頂上，砸了乞丐一個趔趄。鬼子們見狀哈哈大笑。眾鬼子見有樂可取，便紛紛用西瓜皮砸乞丐。有兩個鬼子從桌子上拿起兩塊好瓜砸，一時間，那乞丐身上粘滿了碎西瓜，瓜汁混著身上的泥灰向下淌。鬼子們見乞丐不知道躲閃，隻是癡癡地笑，眼睛混濁得厲害，也就覺著無趣。鬼子們在水桶裏洗了手，坐在馬紮子上歇著，看著乞丐在西瓜皮堆裏折騰。
佐木道：“韓桑，此支那豬的幹活，病夫，大大的病夫。”
韓小五連忙道：“病夫，絕對的病夫。”
乞丐不停地找西瓜皮啃，突然腳下一滑摔了個腳朝天，引得鬼子們和韓小五哈哈大笑。乞丐則不笑，那神態呆如木雞。笑聲中，乞丐爬起來，繼續找西瓜皮啃。
佐木不屑道：“不可思議的東亞病夫，這樣的人活著的多餘，浪費糧食。”
韓小五道：“要不俺為太君打死他？”
佐木道：“浪費子彈，子彈打八路的。”
韓小五道：“俺用拳頭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