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英幽幽的坐了起來,理了理衣袍,接過榮王遞來的帕子淨了臉,又漱了口,榮王拉著她去用了些早膳,這才出了屋子,屋外頭的這些將士果真是裝備精良,那些兵器與鎧甲,剛得很!
榮王抱了白華英上馬,走了一大段路後,換了馬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直奔上京而去,如今的上京探聽了風聲,城門緊閉了起來。
新帝在宮裏聽了那消息,亂了陣腳,“究竟是何人領兵,可查清楚了?”
霍燕堂臉色微沉,“是……是榮王殿下。”眾人頓時炸開了鍋,“怎麼會是榮王,當年先帝可是下了詔書的,敕令榮王永不歸京,他這時候來想幹什麼。”
新帝冷笑道:“幹什麼?不是明擺著麼,要搶朕的這把椅子,要朕的性命!枉朕這些年待他千般好萬般好,到頭來,也不過是個白眼狼!如今上京,誰能主戰!朕要讓他知道,何為兄弟,何為君臣!”
眾人麵麵相覷,有些為難,“官家,此番武將大多調去了邊境,城內的,除了鄭家那位主母,隻怕也沒有人能堪當大任了。”可是,如今鄭老將軍的棺槨才抬回來,逼著個女人出城,像什麼樣子。
“鄭家主母一介婦人,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上京城中無人!”新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愈發的煩燥,在禦桌前來回走動。
“或可寫信出城,調主請援軍。”一群文臣,哪裏懂得行軍打仗,一時各種餿主意也紛紛出來了。聽得新帝是煩不厭煩!
“報!官家,敵軍兵臨城下了,這可怎麼是好!”守城官急匆匆的衝了進來,誰能神到啊,戰神征戰在外,家被人偷了呀。
“有多少兵馬?”霍首輔擰眉,沉住了氣,與兒子對視了一眼,如今能征善戰的都在外頭,真正能守城的,實在沒幾個,若用雲梯一類的東西進攻,用不了多久,上京就得完蛋了。
“似……似乎有四五萬之多,如今將城都圍困死了,莫說是信鴿了,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了,還請官家聖奪。”來報的守衛慌得厲害,他本想著討口飯吃罷了,誰知道上京這樣的地方,還他娘的要打仗啊。
朝堂中的人頓時炸開了鍋,“四五萬之多,咱們上京如今也不過才萬人之多,這……這可怎麼打啊,這不是以卵擊石嗎?官家,您與那榮王殿下本就是兄弟,不如與他見一麵,或許能勸降呢?”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附和,這個皇帝如今是愈發的不像話了,見見大場麵,或許能更懂事些。
新帝冷著臉,咬牙切齒,“擺駕。”一群人跟著新帝一路去了城牆上,城上的人一見榮王,怔了怔,榮王的身旁還坐著白華英,眾人頓時炸開了鍋,“這……那不是璟王妃嗎?難道璟王與榮王一同叛變了不成。”
新帝凝著那無頂的轎攆,眯了眯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領兵逼宮!郡主如今是打算謀逆?”
白華英無奈的晃了晃自個的手,手上被綁了鏈子,榮王懶洋洋的靠著軟枕,嗤笑道:“皇兄,出了事情,不必總怪在一個女人身上,她是被本王綁來的,皇兄打算何時開城門迎我入城?你我兄弟這麼久不見了,難道不應該喝一杯嗎?”
新帝雙拳緊握,封錦蘭這時候竄了出來,瞧見白華英,頓時嚇得不輕,“姐姐!你個王八蛋,你要是敢動我姐姐一根頭發,仔細我殺得你斷子絕孫。”
榮王瞧著封錦蘭,挑了挑眉,“封家姑娘也來了,這上京城裏向來比往日還要熱鬧。”
那城牆上頭,老太太得知了白華英的事兒,拄著拐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瞪著榮王咬牙切齒,“黃口小兒,無知豎子!竟敢動我的孫女,來人,將我的戰袍拿來,今日我就下去,取你性命!”
老太太是個不服輸的,咬著牙也要上陣,封錦蘭將老太太按下,眸光微眯了眯,“讓我去吧,我這一身的骨頭,如今可癢了很久了。”
崔狀元忙將人拉住,“你一個姑娘家,未免太危險了,官家,不如讓臣去與榮王殿下談判。”
新帝如今心裏正煩著,“誰能拿下榮王首級,一律封侯,朕要讓這亂臣賊子,死無全屍!”什麼同胞之宜,如今為了一個皇位殺紅了眼。
榮王側頭瞧著白華英,嗤笑道:“你瞧我那好皇兄,如今可沒有半點憐惜之情,姐姐,我若是戰敗了,你就陪我一起走吧。有你做伴,我倒是一點也不怕。”
白華英別過臉去,眉宇微皺,賀海青這混帳這時候還沒來,到哪兒去了!“你就是個瘋子。”
“姐姐,人已經被你撿回家了,如今才知道,未免太晚了些。”榮王笑得春風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