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叫胡狼桑原!”撓了撓茶褐色的光頭,胡狠桑原微微靦腆地自我介紹。
墨染歪首打量室內這一群優秀斐然的少年,抿唇笑道:“這幾天,謝謝你們的照顧了!唔,還有,我不是小蓮二的姐姐!”
“小蓮二?噗哩,很有趣的稱呼哩!”仁王雅治眼帶促狹,訕然不已。應該說是看戲的成份多。
“哪有,這樣很親切啊!呐,桑原、比呂士,你們說是不是?”已經聽習慣了的丸井文太從搭檔身後探首向眾人征求意見。
“嗯,確實是很親切!”柳生摸著下顎附和。
胡狼桑原但笑不語,真田弦一郎難得的多看了幾眼自家軍師沉靜安斂的神色,幸村精市笑眯眯的,似乎很是放縱幾個部員如此笑鬧,融融的氣氛哪還有網球場上身為王者的孤傲無禮、不可一世的派頭?說到底,他們也隻是一群十四五歲的少年罷了,難得能拿他們一向冷靜自持的柳軍師打趣,自是把握機會咯。
“看來,我們立海大的網球部的練習強度仍不夠啊!”柳蓮二狀似憂心地歎息,“幸村、真田,回去後我會迅速再擬多一份練習菜單出來加強大家的定力、能力的,雖然王者立海大——沒有死角!但仍要講究未雨綢繆呢!大家就放心吧!”言意之下,你們可以慷慨從容地去赴死了,阿門!
一席冠冕堂皇的話下來,剛才還鬧騰的少年們張大了嘴巴,一臉悲慘地將求助的視線望向他們美麗的部長。
幸村精市咳了咳,顧左右而言他,“弦一郎,怎麼不見赤也?不是說他已經在路上了嗎?”就算用爬的也該爬到了呀!
真田的臉色黑了幾分,“太鬆懈了!柳,切原赤也的練習量也有必要再添一倍。”
柳蓮二欣然頷首應允。
不消說,倒黴的後輩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路癡,其實也是一種病啊!
彼此認識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澄清
“她不是柳姐姐”的誤會。當然,也算是一種彼此心照不宣的體悟吧,所以,一段時間內,墨染仍是被眾人以柳蓮二姐姐的身份定位。
“小蓮二,能請你幫個忙嗎?”撫著仍是悶痛的胸口,墨染叫住最後離開病房的少年。
“呃,墨染姐姐……”在心裏無形中惦念了很久的人,柳蓮二下意識總會給予她多一份敬重。
“叫我墨染吧!”長年浸淫的變態教育及在商場中的察顏觀色,讓墨染輕易看出眼前的少年對那聲“姐姐”很有抵觸,似乎難以啟齒的樣子。
“嗯,墨染,您請講。”雙手悠然地插在褲兜上,少年露出溫雅的微笑。
墨染閉了閉眸,忍住胸腔中一波波難平的痛楚及倦意,輕聲說道:“我想小初了,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小初?”
“呃……他叫觀月初,是聖魯道夫網球部的經理。小初長得很好看,是最漂亮的,很容易認的。”說著,明媚若煦的笑意點染上她典雅細致的麵容,桃花眼輕闔,微翹的唇角未笑已有三分的笑意,添上了三分暖香、二分明豔、一分生氣,輕易便可讓人放下戒心。
看著明眸半闔的少女,柳蓮二心弦微動。
他們都是一群驕傲到骨子裏的少年,卻在她麵前輕易放下對陌生人的隔閡疏離,那麼輕易地以他們這年齡最該有的反應參與笑鬧。莫說他們,甚至是幸村和真田都感覺到吃驚的,爾後也就釋然了。精明如幸村、嚴謹若真田、狡黠如仁王、聰敏如柳生,哪會感覺不到這個桃花樣的少女釋放的溫婉靈動,以及隱藏在最深處的那一抹狷狂不羈,一如記憶中的模樣呢!真的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人物啊!
站在門邊,少年直直地望進她蒼白卻歡喜的笑顏,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可以啊!不過呢,墨染你要等一陣子了,最近我們網球部的地區預賽開始了,學校也有些事,可能抽不出時間來。可以等等嗎?”
“這樣啊……”思索了會兒,墨染毫不遲疑地點頭同意,“好啊,謝謝你了!”
這樣也好,真的。最好是等她傷好以後、將臉色、氣數養回來後再見小初更好了,那時,見到小初她也可以不用太過心虛。雖然現在很想小初,但與其讓他再一次為她的受傷難過責難,還不如等她傷養好了以後,再見麵。相信那時,小初看到她頭好、身體壯壯,一定會少罵她一些吧!
想著,她躺在床上,閉上困乏的眼,任自己再次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