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逐漸的連續的同姓氏的人開始多了起來，開始以家族為團體來做領導人。
“禪讓變世襲，倒也是跟上了時代的發展的。”莫紫說，又問：“你們一般都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換人來坐這個四分之一的寶座？你們的曆史上有出現像你這樣邪門歪道的嗎？”
何永軒無奈一笑：“也不是沒有，不過在以家族為單位之後，個人的抉擇一般也影響不到大局了，頂多會把我這種邪門歪道除名而已。四聯一直以來也沒有明文規定替換準則，除非是犯了嚴重的錯誤，要麼就是真的沒人了，所以不得不換。”
“若是你們底下有其他家族的實力趕超你們四大家了呢？你們底下的家族難道不會支持別人上位？”
“四聯的宗旨是團結和友誼，並不鼓勵競爭。”
“所以，這也是你們把大部分的資源和財富都掌握在四大家手中的原因？”
何永軒無語失笑，說：“你把我們研究得很透徹。”
莫紫不置可否。
“所以，你能為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做嗎？”
莫紫如何能幫他們解釋？跟他們說公平嗎？天方夜譚。而他們更或許會冠冕堂皇地告訴你，他們這麼做都是為了整體的利益。而活在四聯這片土地上的人都會被他們洗腦，堅信他們同宗同血，團結一心。
莫紫沒有接話，往前走看到了這張族譜兩百年前的地方，這裏的四大家出現了一次整體的斷代。
以往也一樣有家族更替的情況，但是通常都隻有一個家族出現了意外，所以才被替換。
而這裏，卻是在短時間裏，四大姓氏全都被換了。而旁邊的標注，四家消失的原因，都是因為相互鬥爭。
她沒有回答何永軒的問題，而是看著這裏說：“所以，到最後你們也是團結地共赴黃泉了嗎？”
何永軒看著這裏，也隻能歎氣：“這個——隻能說是曆史的必然發展。”
莫紫說：“所以，人類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部競爭史，也是壓迫史，反抗史。你們所追求的團結，聽起來就像是自欺欺人。到最後，要麼，你們會被進步的社會淘汰，要麼，你們會被貪婪的人心覆滅，不覺得你們這隻是在重蹈覆轍而已嗎？”
何永軒被說得無奈失笑了，有些為難地看著莫紫，他想了想，說：“作為曆史的旁觀者，我們很容易就知道什麼是對錯，但當你身在其中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理智和客觀了，人們在任何時候，不一定會做最正確的選擇，而是風險最小，利益最大的選擇，不是嗎？”
莫紫歎了口氣，說：“謝謝你這麼誠實。”
她不再跟何永軒較勁，將這麵族譜牆看到了最後，何永軒他們成了這上麵最後的名字。也看到了上麵並未謀過麵的裴家的另一個兒子裴政冶的名字。
雖說還沒有跟他見過麵，但是莫紫卻是知道他，且見過他容貌的。
也就是在九年前，上一次的直播大祭祀上，他曾在整個四聯的人麵前獻過祭祀舞，那年，他恐怕才隻有十二三歲。
而當時跟他一起的，還有另一個跟他同齡的女孩。
莫紫也在這上麵看到了她的名字，安黎落，消失在九年前，消失的原因卻是火災。
而從兩百年前開始就一直存在的安家也在這裏終止，而換成了左家。
莫紫別開眼，看向別的地方。
那天莫紫和顧藍羽在曆史館都逛到快中午才離開，還是何永軒安排了車送她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