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做是不是太大膽了一點？”莫紫不由得說：“如果你搞砸了，他難道不也一樣會受到牽連？”
“所以我說左青這人就是狠，他的手段跟一般人都不一樣，他是直接陽謀，拿自己做了賭注，要麼把我嚇得臨陣脫逃，要麼就跟我同歸於盡。簡而言之就是，要麼死，要麼滾！”
“但你還是留下來了，你當時表演了一個什麼節目？”莫紫問完，卻又立馬恍然大悟：“你跳了祭祀舞？”
“對，我沒那個時間，也沒人也沒有別的好主意，就改編了第一段春神舞，找的姚芳洲科技部的人幫我伴舞，好在姚芳洲還有點良心，說服了他部門的人幫我，最後呈現的效果——”顧藍羽不由得笑了一下。
“震撼了全場？”
“反正是讓台下的人全都愣了許久，我覺得他們肯定在想，我是不是瘋了。”顧藍羽忍不住笑了起來，“但其實我有把握能成功，四聯一個把祭神當做正事來做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反對載歌載舞？不願的其實是這些年輕人，越來越心高氣傲，把自己放太高了而已。一旦開了頭，之後不就逐漸好了起來？而且，你不也說過嗎？文娛部以前也輝煌過，二十幾年前，就有人也在友皇大行其道過，風靡一時，現在去編輯部那裏，說不定還能找到二十年前的校園新聞報，上麵說不定還能看到相關的文章也不一定。”顧藍羽說著，朝莫紫一笑。
莫紫別開眼睛。
“說起來那也是我們的一個前輩學姐了，據說當年她可是跟寧君欣平分秋色，誰知道生了個女兒，卻是個手腳不協調的，連個水神舞都跳不好。”
莫紫歎出一口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明明我說她名字的時候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她早就被人忘了。”
“你提名字我還真的沒想起，我是在看到她照片的時候才想起的，我看她視頻多，對她名字反而沒那麼敏感。”
“視頻？”
“你不知道？”顧藍羽也有些歉疚：“回來之後我就開始忙了，也沒想起跟你說這些，你也沒提，還以為你不是很想看。”
莫紫是以為顧藍羽還不知道，所以並不想自爆身份，也就沒想去文娛部湊。
“她在二十年前就試著編祭祀舞了，若不是看到過，我怎麼有那個膽量搞？”顧藍羽忍不住問：“話說你媽媽原來是四聯的人？”
莫紫卻搖頭，然後肯定地說：“不是，不過我都不知道她會跳祭祀舞。二十年前……祭祀舞已經公開了嗎？”
“沒那麼公開，我想應該是裴明輝的媽媽教她的。”
裴明輝的媽媽，寧君欣？
“我看到過一些二十年前的校園新聞，說當時的她們倆在友皇都被稱之為魔女，隻是領域不一樣，寧君欣才學兼備，有領導能力，莫心竹則是能歌善舞，在古板的友皇掀起了一陣活躍的風，一個受敬重，一個受歡迎。她們倆應該是對手的那種角色，但是，留在文娛部的視頻，聽畫外音，應該是寧君欣拍的。”
莫紫並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她心情複雜，但是卻也並不想繼續往這些話題說下去，轉回到左青身上：“說你跟左青呢，你們後來怎麼樣了？你在文娛部被折騰那麼慘，難道不恨他？現在還這麼心甘情願地給他做秘書，幫他搞校慶，你還真是以德報怨。”
顧藍羽苦笑：“都說是可憐他了。而且說恨早就恨過了，後來一想，他那麼踩我，又何嚐不是給了我搭了一塊跳板呢。我最開始也不一定是要去秘書處，隻是覺得那個工作適合我，而且那個位置也很好掌控上下的人，會比較輕鬆一點，如今在文娛部雖然比不上在秘書處輕鬆，但是經曆了兩次校慶之後，我現在的高度可以說已經完全跟別人不一樣了。這點上，我還是願意感謝他的，當初給了我這個機會表現自己。但前提是我挺過來了，否則我絕對詛咒他前世今生。”
“他是故意的嗎？故意幫你？”
顧藍羽幹笑兩聲：“後來有些人就是這麼事後諸葛亮，說我其實都可以叫一聲他師父了，說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校慶，左青說不定會選我接任他學生會會長的位子。怎麼說呢？好吧我承認，在他的壓迫下，我的確學到不少，這份功勞他的確是功不可沒的，就算是現在，他對我的一些辦事能力都還覺得不是很滿意，成天對我挑三揀四的。但——說他從一開始就幫我，你覺得呢？這可能性有多大？”
莫紫看著她那看過來的目光，顧藍羽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答案，甚至，有些不敢去細想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