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一世抱著她頭哭的萬俟珩不一樣,如今的萬俟珩如同無賴,讓一向恪守規矩的柳蕁意又氣又惱,根本無法招架。
她忍著怒氣擦了擦嘴,臉上還是笑眯眯道:“當然,隻要你不背叛本殿,這些隻是小事。”
萬俟珩調笑的目光淡了下來,柳蕁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想去想。
“你有想要的東西嗎?萬俟珩?”
柳蕁意打量的眼神過於明顯,萬俟珩笑了笑,“有。”
“說吧,算是你以後跟著本殿我送你的第一個禮物。”
萬俟珩剛才還瘋狂的目光暗了下來,半晌,他吐出一句:“不要輕易丟下我。”
柳蕁意愣怔,大雨將萬俟珩全部沾染,而她還站在宮門的屋簷下避了些雨。
滂沱大雨不停,光影在這張驚為天人的臉上浮現光與暗,襯得那雙紫眸與生俱來的寂更加深遠。
人是需要情感支撐著往前走的,孤獨的人往往惹人憐惜,而她的麵前偏偏有個沒人要的萬俟珩。
有一刹那,柳蕁意心髒猛的抽痛一瞬。
“……本殿允諾,隻要大樾昌榮之途不滅,本殿定護你一世周全。”
萬俟珩點了點頭,現在倒是老實了,一雙紫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忽的,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萬俟珩被打的側了臉。
“不過……既然是我的人了,本殿就要教教你規矩,不準隨便親我。”
柳蕁意甩了甩因用力過猛而有些疼的手,看著萬俟珩側臉的紅印子臉上多出幾分滿意。
她原以為萬俟珩會多少有幾分憤怒,可萬萬沒想到萬俟珩隻是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的地方,看著她的眼神好像……更興奮了些。
萬俟珩輕笑一聲,喑啞說道:“是奴不對。”
那雙柳蕁意狐疑地看著他,隻覺得自己似乎找了個奇怪的家夥。
沒回答他的話,柳蕁意指了指地上的油紙傘,“打傘,隨本殿回承陽殿。”
“是。”
萬俟珩舔舐唇角,彎腰拾起油紙傘重新打在她的頭上。
傘盡數傾斜,柳蕁意沒被淋到一滴雨,萬俟珩身上但是被雨淋的全濕。
驀地,萬俟珩扯出一抹笑回頭,傾盆大雨中,與他同淋的,還有在這站了許久也看了許久的墨子淵。
墨子淵看著萬俟珩的笑容眼底的光亮漸漸變淡,又從暗淡中燒出一團火,似要將萬俟珩燒成灰。
原本護在懷中的桂花糕此刻拿在手中,桂花糕浸水化掉,如同曾經的海誓山盟。
……
“阿沅,瞧瞧我帶回來了個什麼?”
阿沅:“……”
看著麵前穿著破布但實在光彩熠熠的男人,阿沅沉默了一瞬。
半晌,她道:“殿下,不可以隨便撿人回殿。”
柳蕁意笑了笑,擺了擺手,“多張嘴吃飯而已,你去安排他的房間,順便給他好好洗一洗。”
話落,柳蕁意也準備去洗漱一番換個衣服。
“殿下,”阿沅喚了她一聲,柳蕁意轉過身,“怎麼啦?”
下一秒,一把利刃出鞘,懸在萬俟珩的脖頸處。
柳蕁意大驚失色,“唉唉唉!阿沅!你在作甚!”
萬俟珩冷冷的站在原地,利刃冰冷的溫度很突兀,在兩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背在身後的手中出現一條中指長度的蛇。
“殿下,這雙眼睛,是羅西國那位王子,也就是前段時間羅西國三公主獻祭的厄運之子吧?”
阿沅的刀深了幾分,淩冽的目光直衝萬俟珩看似淡漠的紫眸。
那條極小的黑蛇吐著信子,等著萬俟珩的命令蓄勢待發。
柳蕁意歎了口氣,阿沅是樾王從出生時就開始培養的死士,平日裏也是她的貼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