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落在邊緣,看起來岌岌可危。
樾王說:“孤不想強求你,但王城裏有羅西國和天奉國的奸細,如果失去墨家的扶持,恐怕孤沒傳位之前大樾便亡了。”
柳蕁意猛的站起來,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樾王看著她那攥緊顫抖的雙手,臉色未變。
他的言外之意,是柳蕁意和墨子淵的婚事不能退。
而且,她處於劣勢。
“父王,女兒不嫁!”
樾王輕笑,似是嘲弄。
“你年齡尚小,還沒到可以掌權的時候,墨家那小子對你真心,將他扶在你的左右沒壞處,意兒,稱王者,要學會利用身邊所有的一切。”
柳蕁意臉色發白,她張了張嘴,想把前世的經曆說出來,可這麼荒誕的事,莫說父王,連她自己也覺得不真實。
樾王見她欲言又止淡笑起身,拍了拍身上。
“意兒,天下不是話本那般你想怎麼寫就怎麼變的天下,更何況,利用墨家那小子比用那廢太子簡單多了。”
樾王離開之後,柳蕁意失神離開。
沒想到重來一世,她反而更看不懂現狀了,還是說,前世她一心撲在墨子淵身上,根本沒注意這王城裏的風卷雲湧。
……
與墨子淵成婚已是板上釘釘,出了昌寧宮,柳蕁意漫無目的地在後花園漫步,像說不出話遊蕩漂流的幽魂。
天空還下著濛濛細雨,阿沅見山茶花開了,驚喜的指著那處。
“殿下殿下!我們幾年前種的茶花竟然開花了!”
柳蕁意順著阿沅所指看過去,淡紫色的花骨朵剛剛盛開,含著露水搖搖欲墜。
這是阿沅前年和她一起種下的,去年沒開花,兩人還以為是夭折了。
沒想到在這寒冷的十一月,在風雨交加裏,紫色悄然綻放。
柳蕁意盯著那唯一的一朵茶花出了神。
半晌,花後似乎有了一個撐著傘的消瘦身影,她看著那身影越來越近,直到傘下那雙妖冶的紫眸映入眼簾。
“哎?是羅西國太子哎。”阿沅喃喃道。
柳蕁意回過神,再抬頭時萬俟珩已然站在身前,眼睛與其身後的茶花融為一體。
花見花開這天,紫眸流轉之時,誰也躲不開。
“殿下恕罪,奴見天色已晚,怕殿下受寒,所以自作主張出了殿堂來給您送狐裘。”
柳蕁意看著他手中白色狐裘,又看向那雙真誠又期待的紫眸,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前世,他也是這麼孤零零的期盼自己嗎?
她嗯了一聲,阿沅心領神會的將狐裘接過披在她身上。
柳蕁意擺了擺手讓阿沅退下回承陽殿做桂花糕,留下萬俟珩給她撐傘。
兩人一路來到後花園的小亭子,細雨如酥,一陣涼風吹過,柳蕁意攏了攏狐裘。
她看向身旁的萬俟珩,見他衣衫涼薄皺了皺眉。
“承陽殿缺衣料?”
萬俟珩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仿佛怔了一下,隨後笑然說:“奴習慣了,不怕冷。”
柳蕁意斂眸,“萬俟珩,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覬覦本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