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之外下更多功夫,才能幹成大事(1 / 3)

1、機會來了就不容錯過

省廳的會議在第二天上午就結束了。中午就餐時,田曉堂被廳辦主任丁若愚拉到副廳長尤思蜀等幾位省廳領導坐的那一桌上。

上次與華世達、包雲河一道來省廳辦事,田曉堂突然意識到,尤思蜀的仕途還是相當看好的,他不能因為尤思蜀人品有缺陷,就有意疏遠尤思蜀。當時他就克服心理上的障礙,通過丁若愚請出尤思蜀一起吃飯。一頓酒過後,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這會兒在酒桌上,他當然不會放過機會,又頻頻向尤思蜀敬酒示好。尤思蜀是海量,對他所敬的酒就來者不拒,最後情不自禁地笑道:“曉堂不錯!”這話有點打官腔,更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不過卻也反映了尤思蜀對他的看法頗好,對他以前的疏遠並未太計較。田曉堂暗暗高興,卻又感覺自己討好尤思蜀有點違心,也有點下作。他也有些惆悵,他很懷念做廳辦主任時的尤思蜀。可他知道,隨著官職的上升,有些人的官架子就會見風長。那個不擺架子的尤思蜀,隻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吃過午餐,按老習慣,田曉堂就會返回雲赭。在午餐前,他也是這麼打算的。不想回賓館房間收拾東西時,他突然又不想走了。不想走的原因,一是中午酒喝多了點,有些犯困,想休息一下,二是不願早早地回去麵對那個讓人頭疼的娜美寧。華世達堅持要去佛山找姚開新,他卻覺得大勢已去,追到佛山隻怕也無力回天。另外,他還覺得,在省城好像有個事情需要去辦,至於是什麼事情,一時卻怎麼也記不起來。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田曉堂蒙頭大睡。在酒精的催眠作用下,他睡得特別沉。等一覺醒來,已是下午4點多鍾了。

田曉堂穿上衣服,正想給司機甘來生打電話,他的手機卻急促地響了起來。

電話是裴自主打來的,開口就問:“田局長你還在省城嗎?”

田曉堂說:“還在省城,準備晚上趕回來。你有事嗎?”

裴自主說:“有件事,得向你報告一聲。趙勇先剛才打電話告訴我,姚開新的老母親心髒病突發。”

田曉堂一驚,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便追問道:“老太太在哪裏?”

裴自主說:“我才問過姚華,他早已用救護車將她送往省城,現在正在路上。姚華說她十分危險,得盡快做手術。”

田曉堂又問:“姚開新還在佛山嗎?”

裴自主說:“他已從佛山出發,正在往省城趕。不過他要到達省城,隻怕得6小時之後了。聽趙勇先說,姚開新急得直拿腳跳。他在省城這邊沒有熟人和朋友,沒法請到最好的醫生給他母親做手術。據說,做這種心髒手術風險很高,所以選擇醫生非常重要。無奈之下,姚開新已打電話向海石市的領導求助。”

聽裴自主這麼一說,田曉堂突然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想,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在山重水複之際,機會竟送上門來了!眼下老太太危在旦夕,姚開新心急如焚,如果他伸出援手,救她一命,姚開新這個孝子定會感激萬分。姚開新對他滿懷感激,隻怕就會重新考慮娜美寧的去向。這樣一來,那個快要失之交臂的大項目就有可能被爭奪回來。這麼想定,田曉堂便說:“我知道了,先就這樣吧。”

見他要掛電話,裴自主慌忙道:“你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田曉堂卻說:“好了,不用多講了。”說完果斷地掛了電話。他知道,搶救老太太可謂十萬火急,此時絕不能浪費哪怕一分一秒的時間。他馬上給甘來生打了個電話,然後火速下樓,坐上車直奔省人民醫院。在下樓時他已想好,為老太太做手術的最佳醫生,就是在沈亞勳辦公室有過一麵之緣的省人民醫院副院長、心髒外科專家辛懷秋。那次湊巧碰上辛懷秋,他還以為認識這個人沒多大用處,不想這麼快就可派上用場了。

田曉堂暗暗告誡自己,應對這種突發情況,一定要冷靜、沉著,切莫驚慌、急躁。不然的話,就容易判斷失誤,決策失當,處置失手。他稍作思索,便坐在車上,按輕重緩急接二連三往外打電話。

他第一個電話打給姚華。他問姚華:“你現在到哪兒了?老太太情況怎麼樣?”

姚華說:“已到近郊,大約半小時後可進省城。她服了藥,胸悶和絞痛仍沒有緩解多少,也不知還能挺多久。如果她能堅持到省城,最好是一到醫院,就馬上做手術。可眼下連醫生都沒有找好,又怎麼做手術呢?”

田曉堂說:“我今天正好在省城,你等會兒直接去省人民醫院吧,我在那裏等著。我會抓緊聯係醫生,爭取請到全省最好的專家為老太太做手術。”

田曉堂第二個電話打給沈亞勳。他簡要地介紹了情況,懇請沈亞勳出麵,給辛懷秋打聲招呼。沈亞勳並未推辭,對他說道:“我發了話,他應該會買賬。我擔心的是,他該不會外出吧?如果他不在省城,那就指望不上了。我這就來跟他聯係,你稍候片刻。”

見沈亞勳這麼說,田曉堂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這時,裴自主的電話又打進來了,田曉堂沒工夫接,直接掐斷了,然後撥通了姚開新的手機。

聽田曉堂說正在省城為他母親聯係全省數一數二的心髒外科專家,姚開新喜出望外,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田曉堂表態道:“請姚總放心,隻要辛院長沒離開省城,我就會請出他來,為老太太做手術。”

姚開新說:“太感謝你了,田局長!辛院長既然是全省最好的專家,請你無論如何得請動他,給多少出場費都行,我絕不會虧待他!”

田曉堂在心裏暗自好笑,姚開新到底是個商人,總以為錢是萬能的。醫生又不是明星,就是想送紅包,那也不叫什麼出場費。他急於打這個電話,是想盡快穩住姚開新,免得海石市搶了先,把聯係醫生的機會奪走了。從與姚開新的交談中不難判斷,目前好像並沒有聯係到知名的醫生,不然姚開新聽了他的話,就不會表現得那麼欣喜。這讓田曉堂稍感放心了些。

跟姚開新剛結束通話,沈亞勳的電話就打來了。

沈亞勳說:“我已和辛懷秋取得了聯係。可他不在醫院,他在省醫學院主持一個學術研討活動。你也知道,省醫學院在南郊,離省人民醫院有1個小時的車程。而且,辛懷秋在那邊一時也走不開,北京來了好幾位全國頂尖級的學術權威,他作為東道主之一,中途離開顯得非常失禮。辛懷秋很為難,他提出一個建議,可否請醫院另外一位專家為老太太做手術?”

田曉堂心裏一沉,感到頗為失望,卻仍然不死心,堅持道:“老太太的兒子姚總久聞辛院長的大名,一心隻想請他主刀。麻煩你再給辛院長做做工作,最好能請他出山。”

沈亞勳猶豫了片刻,說:“好吧,我試試看吧。”

接下來,田曉堂便忐忑不安地等待沈亞勳的回音。幾分鍾後,沈亞勳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田曉堂撳下接聽鍵時,心頭怦怦亂跳,他不知道這個電話帶來的會是什麼消息。

沈亞勳說:“我好說歹說,辛懷秋總算答應下來。不過,他提了個要求,讓我本周安排他見一次龍省長。”

田曉堂頓時舒了一口長氣,卻又隱隱有點慍怒。辛懷秋這人,真會趁火打劫,討價還價。

田曉堂從沈亞勳那裏問了辛懷秋的手機號碼,馬上撥打辛懷秋的電話,連聲表示感謝。

辛懷秋話說得很漂亮:“你別客氣。你是沈處長的同學,也就是我的朋友。再說,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天職。病人大概什麼時候能到醫院?”

田曉堂說:“順利的話,20多分鍾就可到。您從那邊趕過來,隻怕要1個小時吧?”

辛懷秋說:“為了趕時間,我讓司機抄近道走。即使這樣,沒個50分鍾是趕不過來的。”

田曉堂心想,按預計的時間,老太太到醫院後,還要等上20多分鍾,辛懷秋才能到達。可這20多分鍾時間太寶貴了,哪裏等得起?說不定,就因為耽誤了這20多分鍾,便會失去搶救的最佳時機。這麼想著,田曉堂便建議道:“為了節省時間,可否請您安排一下,讓病人一到醫院,馬上就進行術前檢查?您過來後,直接根據檢查情況展開手術。”

辛懷秋說:“你說得對,我這就來通知醫院的郭主任。我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你,等會兒你再跟他聯係。”

田曉堂忙說:“好的,好的。”

將辛懷秋搞定後,田曉堂第二次給姚開新打去電話,讓他徹底吃下一顆定心丸。姚開新在電話中顯得異常激動,聲音顫抖著說:“謝謝你呀,曉堂兄弟!謝謝你呀,曉堂兄弟!”

姚開新居然親熱地叫他“曉堂兄弟”,田曉堂大感意外。看來,姚開新對他的那份感激,隻怕真是發自肺腑了。

和姚開新通完話後,田曉堂就打了華世達的手機,向他彙報了突發的情況和自己所采取的行動。他深知,千忙萬忙,請示彙報不能忘。哪怕時間再緊,事情再多,也要抽出空來向領導彙報一聲。辛辛苦苦做了工作,卻沒及時請示彙報,等領導事後曉得了,不僅功勞一筆勾銷,還會給你記上一筆小賬,認為你這人自以為是,目中無人,那可就壞事了。

華世達聽了,讚許道:“這個機會實在難得,你做得很對,也很及時。明天早上,我也趕到省城來。”

田曉堂忙說:“好的,您能過來加強領導,當然再好不過。”

和華世達剛說完,裴自主的電話再次固執地打了進來。田曉堂已找好了醫生,就沒有那麼急迫了,便接了裴自主的電話。

裴自主一開口就抱怨起來:“我剛才話沒說完,你怎麼就掛了呢?後來再打你的電話,老是‘正在通話中’。好不容易打通了,你卻不接聽……”

田曉堂笑道:“剛才情況萬分緊急,我得盡快聯係上醫生,為了不耽誤時間,隻好先把你撇在一邊。”

裴自主哦了一聲,問:“醫生聯係好了嗎?”

田曉堂說:“聯係好了,是全省最優秀的心髒外科專家。”

裴自主說:“那就好。我剛才就想跟你說這個意思。我們想辦法救下他母親,說不定娜美寧就會柳暗花明。沒想到你早考慮到了這一層,而且閃電般展開了行動,這麼快就把最好的專家搞定了。我真是好意外。你看我今晚要不要來省城?”

田曉堂說:“你趕快過來吧。我馬上通知薑局長,讓她和你一起過來,我這裏正缺幫手呢。我已向華局長作了彙報,他明天早上也會趕來。”

田曉堂又給薑珊打電話,薑珊說:“行,我這就出發。老太太是個好人,就是沒有她兒子姚總,沒有娜美寧,我們也應該竭盡全力去救她。不過,你想通過救老太太來救娜美寧,隻怕有點難。我感覺姚總那人,是個典型的重利輕義之徒!”

田曉堂怔了怔,說:“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要抓住這個機會,盡最大的誠意和耐心,爭取能夠感化他,打動他。我們這樣做了,不一定就能收到預期效果,但也不排除有出現轉機的可能。如果不這樣做,那這種可能根本就不會有。”

薑珊說:“但願吧,但願這次努力,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和薑珊結束通話,省人民醫院也到了。田曉堂跳下車,一邊往裏小跑一邊想,如果像往常一樣,在省廳開完會就打道回府,那他現在已不在省城,而從雲赭再趕過來又根本來不及,這個意外的機會自然就沒法抓住了。他記得午餐過後不想走,心頭還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在省城有個事情沒有辦,可又記不起到底是什麼事。這會兒,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卻不免又更加疑惑。莫非他當時產生那種奇怪的感覺,是冥冥之中上蒼對他的暗示?

田曉堂很是感慨,人生中的許多機會都是稍縱即逝,錯過了,會終生遺憾;抓住了,就有可能扭轉乾坤。而能不能抓住,往往又有很大的偶然性,充滿了機緣巧合。正是這種偶然性和機緣巧合,才讓人深感人生是多麼無奈與無常。

2、老太太手術成功

在郭主任的安排和協調下,相關檢查科室的工作人員提前作好了檢查準備。老太太一進省人民醫院,一秒鍾也沒有耽誤,馬上進入“綠色通道”,緊鑼密鼓地開展了一係列檢查。等辛懷秋趕到時,檢查項目已全部做完,檢查結果很快也出來了。辛懷秋沒顧得上喘口氣,立即組織醫務人員集中會診。

辛懷秋和郭主任等人在屋子裏討論,田曉堂和姚華就站在過道上焦急地等待。田曉堂以為會診一時半會兒難以結束,不想隻過了5分鍾,門就打開了,辛懷秋、郭主任等一群“白大褂”匆匆走了出來。

麵對田曉堂探詢的目光,辛懷秋雙眉緊蹙道:“老人的情況相當糟糕,幸虧送來還不算太晚。我們已經決定,立即為她施行冠脈搭橋手術。”

辛懷秋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朝前走,田曉堂和姚華隻得小跑著跟在後麵。

田曉堂緊張地問:“這種手術危險嗎?”

辛懷秋說:“當然有一定的危險性,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

姚華一聽就急了,忙懇求道:“請辛院長多多費心,手術一定要成功。我堂弟會重謝您的!”

辛懷秋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我肯定會竭盡全力。這種手術我已做過近百例,還沒有一例失手!”

聽了這話,田曉堂才感到放心了些。等老太太被推進手術室後,他又給姚開新和華世達打電話,報告了這邊的進展情況。姚開新說:“已開始在做手術?這麼快呀!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你,曉堂兄弟!醫院那邊全靠你了。”

華世達聽後則問:“聽你說姚開新曾向海石的領導求助,你在醫院見到海石來人沒有?”

田曉堂說:“沒有。”

華世達噢了一聲,停頓片刻,又叮囑幾句,才掛了電話。

和姚華坐在手術室外的綠色塑料椅上,田曉堂暗想,剛才一個事關病人生死的重要會診僅用了5分鍾,而官場上有些會議,光主持人的開場白,就不止5分鍾。看來世上最精短的會議,隻會發生在醫院裏。當病人危在旦夕,醫生不得不跟死神賽跑時,就絕不會在開會討論時廢話連篇,浪費時間。因為在這裏時間就是生命,浪費幾分鍾,就可能錯失救人的良機。這些年上麵沒少提倡開短會,可官場上的會議卻越拉越長,究其原因,還是缺乏真正的危機意識和效率意識啊。

辛懷秋原來留給他的印象並不太好,剛才辛懷秋答應來做手術,還不忘提出交換條件,這更讓他覺得此人真是無縫不鑽、無機不乘。但當辛懷秋以專家的麵目出現在醫院裏,其沉著冷靜的職業素養,果斷定奪的氣魄和分秒必爭的態度,又讓他好感陡增。他一時還沒法把官員辛懷秋和專家辛懷秋統一在一個人身上。看來人真是有兩麵性,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角色下會有不同的表現,給你的感受也會迥然不同。所以要想全麵認識一個人,還真是不太容易,一不小心就會陷入盲人摸象的誤區。

老太太進手術室有了一個小時後,姚華說:“田局長,反正守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們去外麵吃點東西吧。”

田曉堂說:“吃飯不急,等手術做完後再去吧。”

姚華說:“讓田局長餓著肚子,我實在過意不去呀。”

田曉堂笑道:“你不用講客氣。”

正說著,甘來生出現在過道上,手裏提著一堆東西。等他走近,才看清他手裏拿的是兩個一次性飯盒。甘來生說:“我怕你們沒時間出去吃飯,就買了點蒸餃。”

田曉堂說:“蒸餃好。來,姚華,我們倆快趁熱吃了吧。”

兩人吃著蒸餃,田曉堂又想到老太太的病情,便問姚華:“我記得上次去勝婁看她,她氣色很好,沒有一點害病的跡象,怎麼突然就犯了心髒病呢?”

姚華說:“還不是因為這些天太勞累了!你們拿來吳老師收集的山歌後,她十分興奮,第二天就與吳老師取得了聯係,讓他抓緊整理手頭的山歌資料,她來出資幫他出版。這些天來,她一直都在忙著修訂你們帶來的那些山歌,每天夜裏都睡得很晚,我勸她早點休息,她根本聽不進去。可她的身體哪吃得消?今天下午,一下子就把冠心病給誘發了。”

田曉堂不禁大吃一驚。他想,老太太是被那些山歌累垮的,而那些山歌又是他們送去的。如果姚開新曉得了這個內情,隻怕會遷怒於他們。這樣一來,他們積極救助老太太,就不再是雪中送炭,隻能算是將功補過了。姚開新甚至還會認為,他們就是導致老太太病危的罪魁禍首,他們的這點功勞,遠遠彌補不了他們的過失。如果姚開新真會這樣想,那今天的所有努力都白忙活了,娜美寧將越發沒戲。不,絕不能出現這種局麵,一定要防止這種後果的產生。

田曉堂便對姚華說:“我想請你幫個忙,你剛才說的這個情況,能不能瞞著姚總啊?我怕他知道後,會怪罪我們。”

姚華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說:“這哪能怪你們!好吧,我不對他講就是了。我這堂弟有點脾氣,有時怪起人來,確實蠻不講理。”

田曉堂暗暗又鬆了口氣。他想,上次去勝婁縣看望老太太時,送給姚華幾箱號稱“小茅台”的雲赭大曲,這禮送得真是太值了。

晚上8點鍾,薑珊和裴自主趕到了醫院。得知手術已進行了兩個半小時,薑珊疑惑地問:“老太太的手術怎麼還沒完呢?我有位同學的父親也做過搭橋手術,不到兩小時就完成了。”

裴自主說:“該不是手術中遇到了什麼麻煩吧?”

姚華頓時顯得有些驚慌,過了一會兒,卻又自我寬慰道:“辛院長經驗豐富,即使有麻煩,我想他也會對付過去。”

田曉堂表麵上沉靜,心裏也頗為緊張。他暗暗祈禱,但願老太太能夠逢凶化吉,手術能夠圓滿成功。

到了9點鍾,姚開新給田曉堂打來電話,問:“曉堂兄弟,我媽出來了嗎?”

田曉堂說:“還沒有,手術仍在做呢。”

姚開新一聽就急了:“怎麼還沒出來?都三個半小時了。我剛才問過一個做醫生的朋友,他說這種手術一般也就兩個小時左右。”

田曉堂說:“估計是手術遇到了麻煩。”

姚開新越發急得不行:“我媽年歲大了,我就怕她挺不過來呀。”

田曉堂安慰道:“你要相信辛院長,他是權威,過去做過近百例這種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