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故事的最後,我還是去了西貢,隻不過是在半年後。

梁非的墓很新,據說是在一個月前才修好的,曾經從湄公河將我撈起的這個人,最後代替我沉入了這片水域。命運有時候真是殘酷。

時隔近五年,我再度見到了梁非的媽媽,雖然我覺得自己無臉見她,但她卻比我遇見的所有人都來得寬容。

她看著我的眼睛,笑得十分溫存,謝謝你能來,其實半年前他去到國內,也隻不過是想見見你,他的抑鬱症已經很嚴重了,常常想到死。

人的一生,遇到什麼人很重要,你遇到一個正能量的人,你或許會獲得積極快樂的一生,但梁非倒黴地遇到了我,然後敗壞了他本該單純美好的一生。

“我來這裏其中的一個目的是為了告訴你,我當年真的很喜歡你。”

“然後……然後被你利用欺騙的我現在變得恨你,會想盡任何可能的手段報複你。”

他騙了我,在四年後,他成功地變成了一個壞人,像我當初一樣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毀了我說服自己的心髒繼續跳動的能力。

我把公司轉到了沈略名下,董事會因此動蕩,所有人,包括沈略都以為我瘋了,我統統彙報他們一句話,關你屁事,我隻是在處理我的後事。

我要去死了,這是一個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沒有人能阻止我,沈略也不行。所以當他以一種蠻狠的姿態阻擋在我麵前時,我毫不留情地用角櫃上的花瓶砸暈了他,從此世界清淨。

其實啊沈略,你救不了我,我也救不了我,我們對愛情最大的誤解,大概就是以為它可以充當救世主的角色。

但我們終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