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陽正在拍攝精彩的瞬間,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仿佛春天的氣息,於是他忍不住放下相機,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已經多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材修長,穿了一身淡青色的宋代窄袖衫襦,映出了柔美的曲線,發髻上綴著金黃的絲縷,華光璀璨,麵頰上戴了一塊白色的麵紗,隻露出一雙盈盈的眸子。
她湊近柳生陽說道:“你要小心,有人正在尋找‘十二地支’的後人,值得警惕。還有,少寫那些和漕幫有關的神神道道的玩意兒。”
她的口音帶有一點外國腔,還沒等柳生陽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女子便笑語盈盈,隨著暗香消失在燈火闌珊處。
柳生陽驚詫不已,還覺得暗香依舊浮在身邊,此時才覺察到,這是鬱金香的芬芳。
許久,他搖了搖頭,自己雖然是“十二地支”的後裔,可沒有從祖上拿到過任何漕幫的財寶與文物,更不知道什麼寶藏的線索,有誰會在意他呢?
等拍完了照片,柳生陽回到自己租在拱墅區杭州城市大學附近的簡屋,剛剛進去,還沒有打開電燈,冷不防背後有人倏然出手,左手掐住柳生陽的脖子,使得他無法出聲,右手飛快地將一塊濕布蒙在柳生陽臉上。
柳生陽又驚又怕,拚命掙紮,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隨之腦袋開始昏昏沉沉。
“是乙醚……”
這是柳生陽最後的想法。
柳生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體很重,動也動不了,嘴巴被東西給塞住了。他是被冷水給潑醒的,醒後搖了搖腦袋,一是幫助自己清醒,一是將頭上的水甩掉。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是在房間裏麵,但是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麵,對麵有個人,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麵頰被一個白色的假麵遮住了,看不清樣貌。就是這個人,偷襲了他。
偷襲者拖了一把椅子,反過來坐在他的對麵,拿起一台手機——是柳生陽的,指著上麵的一篇文章,似乎用了變聲器,發出一股不男不女的聲音,冷冷地說道:“認識這個嗎?”
柳生陽定睛一看,這是他寫的關於漕幫與大運河的野史《曆史的遺跡》。
那人說道:“聽清楚,隻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會給你一個痛快,不用零零碎碎地受苦。”
偷襲者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問道:“我問你,漕幫寶藏的線索,放在哪裏?想要說的話,你就點頭。”
柳生陽什麼也不知道,那篇文章,都是由他搜集的野史和傳說拚湊而成,驚恐之餘,他隻能拚命地搖頭。
偷襲者看來不信,他歎著氣搖了搖頭,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對準了柳生陽的左眼,隻要再往前,哪怕隻是一厘米,就會眼珠爆裂,鮮血飆出。
柳生陽更加害怕了,他感到了小刀鋒麵上的寒氣,嗚嗚地叫得更加厲害了。
而偷襲者的眼神裏,射出了一道凶殘的光,他的手正要用力。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啪啦一聲響,玻璃窗碎裂,從外麵飛進來一個人,落在房間裏麵。
偷襲者迅速地反應過來,持刀撲了上去,試圖一刀就幹掉闖入者。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闖入者,這是一個狡猾的家夥。
闖入者右手在背後一摸,摸出一把電擊槍,徑直朝著偷襲者射擊,帶著電光的“子彈”立馬撲向了偷襲者。
偷襲者側身避開,但是房間裏麵的空間太小了,“子彈”還是貼著他的身體擦過,偷襲者宛如被五雷轟頂了一般,瞬間渾身一顫。
但他也不愧為出色的殺手,知道自己不是闖入者的對手,再糾纏下去,恐怕死無葬身之地。於是他忍著電擊的痛楚,刀口一轉,刺向闖入者。
闖入者避開了這一擊,殊不知這是偷襲者的虛招,偷襲者趁機從闖入者手中掙脫,跌跌撞撞地闖出門外,逃之夭夭。
闖入者並沒有追擊偷襲者,而是直起身,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柳生陽身邊,解開他的繩子。
“好險,要是我來晚一步就糟糕了。”闖入者說道。
闖入者解開了柳生陽的繩子,後者撫摸著被綁痛的手腕,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驚魂未定,瑟瑟發抖。柳生陽抬起頭,首次看向闖入者,愕然地發現,闖入者正是之前提醒自己的那個女子,現在身上還穿著那套漢服。
“我說過,叫你當心!‘十二地支’之一的鈕氏鈕建已經遇害。目前現存的‘十二地支’,在杭州的就隻有柳氏,而且你還那麼找死,寫了一篇關於大運河與漕幫寶藏的文章,不被凶手追來才怪呢!”
漢服女子收拾好電擊槍,說道:“注意保護好自己。再見!”
說完,漢服女子打開房門,兀自離開了。
柳生陽定了定神,突然想起來,還沒有問問這位女子的名字,他往房門口一看,已經不見人影了,他急忙追出去,四下裏找尋,總不見那女子的身影。正當他黯然的時候,驀然回首,正巧看到了那位女子的身影。那是巷子的拐角處,頭頂上有一片社區安置的元宵燈籠,被風吹滅了不少,光亮稀稀疏疏的。
“你叫什麼名字,你是誰?”柳生陽大叫道。
女子聽到聲音,微微地驚詫,便轉過頭來,一陣東風吹過,將她的麵紗吹掉,頓時露出了一張中西合璧的令人驚豔的臉龐。
那女子並沒有驚慌失措地去遮住麵頰,而是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釋放出無限魅力,說道:“杜麗培!我,是一名偵探!”
3. 一百萬元的條件
柳生陽感覺昨晚的元宵節,如同做夢。
先是被神秘的漢服女子警告,隨後居然真的遭到了綁架,還被人逼問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與此同時,那個漢服女子出現並救了他。最叫人覺得邪門的是,那個救了他的女子,居然自稱是一名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