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不知不覺,總是在默默寵愛(1 / 3)

早在團隊成立之時,鍾戌初他們幾個就已經明確分工,周煒煒和徐開樂兩個人負責燒飯,這擇菜洗碗的“重任”自然就落在鍾戌初和鄭庭棟的身上,一人一周,這周剛好輪到鍾戌初。

鍾戌初替莊籽芯從鎮上搬運了幾十件快遞回來,作為勞動力交換,莊籽芯答應替他洗一周的鍋碗。

莊籽芯收到的快件裏,最特別的一樣東西就是好朋友薑陶陶寄來的“牡丹花”專用塑料增高坐便器。

當她拆開箱子看到這玩意兒的時候,心中那是五味雜陳。

薑陶陶對她絕對是真愛了,這玩意兒簡直是解救她於水深火熱,從此如廁不再尷尬痛苦,她感激涕零的同時,慶幸這條“漏網之魚”

沒有慘遭鍾戌初的毒手,否則她的臉麵將蕩然無存。

然而這隻是她的自以為是。

薑陶陶一句話,即刻敲碎了她的意誌:“咦?寶,你怎麼才收到呀?大帥哥沒告訴你?”

“什麼意思?他沒告訴我什麼?”莊籽芯當即警鈴大作。

“就是大帥哥讓我給寶你買這個東西的呀,他沒告訴寶?”

“他讓你給我買的?不是你主動給我買的?”

“對呀。咋啦?寶?”

莊籽芯當場石化。

她望向窗外漆黑靜謐的夜空,今夜不曾下雨,可就在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那濃墨的夜空突然劃破一道光電,直向自己劈來。

“寶?大帥哥看來很關心你哦,知道你便秘之後,立即向我谘詢。他說看你每天玉米啃得臉都黃了。真的嗎?快拍張照片來給我看看,是不是真成小黃人啦?哈哈哈哈……”薑陶陶在電話裏笑得人仰馬翻。

莊籽芯嘴角不停抽搐,她就知道,她便秘的事讓高嶺之花知道了準沒好事。

“放屁!他臉才黃呢!他才小黃人呢!”她隨手取出小鏡子,對著臉照了又照,無奈昭如家的燈所散發的光線本身就昏黃昏黃的,她咬牙切齒啐道,“笑笑笑,再笑我馬上打120把你運走。”

薑陶陶立即止住肆無忌憚的笑聲:“寶,你別氣,我不笑了。

哦,寶你看到我給你寄的西梅了嗎?你這取一趟快件不容易,可省著點吃哈。噗哈……”

“看到了,算你還有良心。”

“你呀,別總是跟大帥哥過不去,人家對你是真不錯,哪有你形容的那麼慘無人道。最近還向我詢問你的心理健康問題,生怕你心理出問題了。”

“我心理有問題?他心理才是有問題吧。你沒跟他亂說我什麼吧?”

“那必然是猛誇我寶了。寶,你和大帥哥一起去了鎮上之後有什麼進展?”

“什麼進展?看誰先弄死誰嗎?”

“收快遞那天,你不還說他為你刮胡子剪頭發了嗎?你還陪他洗碗一周。這樣你們倆感情還沒點增進?”

“我什麼時候說他為我刮胡子剪頭發了?什麼叫為我?他那是被我說了之後的覺悟。還有洗碗,那是作為他幫我搬快遞的交換條件。

什麼叫我陪他洗碗?”

“哎喲,一樣啦。一個男人突然因為一個女人改變形象,就說明他很在意那個女人啦。洗碗明明可以交給你自己洗的嘛,可大帥哥不還是心疼地跟著你一起洗,沒舍得讓你獨自一個人洗,你說是不是?”

麵對薑陶陶的歪理邪說,莊籽芯竟然找不到一丁點反駁的理由,甚至內心深處有那麼一個渺小的聲音表示讚同。

這一周,他們兩人洗碗意外洗得十分愉快。

她的腦海裏甚至浮現出,她將洗潔精泡泡彈在他臉上的情景,他不僅不生氣,甚至還衝著她溫柔淺笑,目光深邃得如同蔚藍靜寂的海水一般讓人沉迷……什麼鬼?!

她迅速回過神,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有毒吧……“薑陶陶,你是不是剛上緬甸去學了傳銷組織課?”

薑陶陶仿若沒聽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言自語:“坐便器都能給寶你買,大帥哥這究竟是怎樣一份深沉的愛?”

“你是不是最近趕劇本又趕到抽風了?上我這兒找素材來了?

你給我閉嘴!”莊籽芯忍無可忍,下一秒忽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說起來他怎麼會知道我要這玩意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吐槽“牡丹花”太矮,配不上她兩米八的大長腿,這事她隻跟薑陶陶說過,為什麼高嶺之花會知道她需要坐便器這事?

用腳底板猜,那也能想明白這事肯定是薑陶陶說的唄。

薑陶陶就算平時私下裏把莊籽芯損完了,但她一顆赤誠的心始終是向著她寶莊籽芯。在鍾戌初來詢問她寶心理問題時,那必須百分百替她寶賣慘啊。

她寶拉不下臉來幹的事,她來做唄。這男人啊,其實心最軟了,最見不得女人遭罪,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啊!?寶,你在說什麼?聽不清。”薑陶陶將手機拿得遠遠的,嘴巴咧開的弧度是絕對的肆意妄為。

“我在說……薑陶陶,你是不是把手機拿開了?”

“寶,你那邊信號是不是很不好?”

“我信號很好!薑陶陶,你別給我裝!”

“寶,你信號不行,聽不清。信號不好就算了,改天再聊。寶,你可要加油啊!我不打擾寶工作啦!我看好你!掛啦,我的寶!”

“喂?薑陶陶!喂?喂?”

薑陶陶果斷掛了電話,不給莊籽芯任何追問的機會。

莊籽芯無語凝噎,眈了一眼牆角的坐便器,腦海裏勾勒出鍾戌初抱著它的畫麵,不由得一個激靈。她甩了甩頭,下一秒又飛快地給薑陶陶發了條信息:“薑陶陶,等我回去,一定扒了你的皮!”

薑陶陶回給她一個最簡單的神秘微笑表情,氣得她隻得整理快件。

等收拾好大大小小的快件,莊籽芯發現替村裏幾位孃孃準備的禮物,竟然有兩箱之多,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根本沒法拿動。

正犯愁,腦子裏靈光乍現,她竟然又想到了某人。

某人就某人吧。

於是,她便撥通了鍾戌初的手機號碼。

鍾戌初正和師兄討論著拍攝素材的問題,當看到手機屏幕上“裝傘傘”三個字,心裏猛地一驚。

自打來了白平村,莊籽芯就沒給他打過電話,即便有事,也隻會選擇用微信留言。

而且,這一大早的,突然打這麼一通電話過來,怎能不讓人心驚肉跳。

他鎖著眉心,毫不猶豫接起電話:“喂,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言語之中竟帶一絲憂心。

這廂,莊籽芯一派輕鬆地說:“哦,沒出什麼事啊,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鍾戌初本能鬆了一口氣:“什麼忙?”

莊籽芯說:“你先過來昭如家裏,你來了就知道了。”

“能等嗎?我這兒還有一點事沒有處理,差不多半小時吧。”

“哦,能等,不急。”

“那待會兒我過去。”

掛了電話,鄭庭棟便問鍾戌初:“小芯找你?什麼事?”

鍾戌初蹙了蹙眉心,說:“不知道,說是讓我過去幫個忙。”

“哎?她今兒沒跟著竺溪孃孃她們一起弄核桃?”

“可能弄得差不多了吧。”

“那回頭讓她跟著一起去拍攝吧,我看了之前的片子,有她的畫麵,效果都挺不錯的。不是還要去忠良大爹那兒嗎,帶她一起去。”

鍾戌初點點頭,深歎了一口氣說:“我先去看看她又整什麼幺蛾子,回頭再跟你弄素材。”

本想著半小時之後忙完手頭上的事再過去,偏偏這掛了電話,腦子裏一刻也靜不下來做事。

當鍾戌初急匆匆地趕到李昭如家裏,聽到莊籽芯讓他將兩個箱子搬到竺溪孃孃家時,頓時內心複雜,這女人將他當搬運工使喚,是使喚出癮來了?

“你又折騰什麼幺蛾子?”

莊籽芯說:“別問,你就幫我把這兩箱東西搬過去就好了。”

鍾戌初伸手想要打開紙箱,看看裏麵是什麼東西。

莊籽芯立即按住他的手背,說:“不能看,秘密!”

鍾戌初低眉看著手背上那個白皙柔軟的小手,喉嚨一陣收緊。

這無意的觸碰,如同是一根羽毛,在鍾戌初的心間輕柔地撩撥而過,酥酥麻麻。

下一秒,掌心透過的熱力直傳到他的心房,令他的心房一下子快速膨脹跳動,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急速奔走。

他想要收回手,卻不知怎的,莫名貪戀這份溫暖的觸感。

“哦,對了。”莊籽芯忽然收回手,轉身在身後的紙箱裏扒拉著什麼。

手背上那溫暖而柔軟的觸感忽然消失,鍾戌初的心裏莫名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莊籽芯轉過身來,衝著他咧了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塞給他一支防曬霜:“喏,送你的。”

鍾戌初眈了一眼那個防曬霜,暗暗深吐了一口氣,以掩內心的緊張。

“你微博接的三無產品廣告,賣不掉了?”

莊籽芯當即瞪圓了眼,啐道:“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國內最知名的化妝品牌‘蘭澤’,是我們的國貨之光。你才三無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