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瑩瞪了青年一眼,然後繼續溫和的問商老漢道:“商老伯,那然後呢?”
商老漢哽咽之下說:“今年高氏翻了身跟著官軍滅掉了侯氏,於是想趁機收回我們已耕種了近二十年的山地,那些茶樹和桑樹正是高產的時節呀!”
說著商老漢有些痛心疾首的說:“我們來之前他們隻知道種茶,哪裏知道種桑養蠶的,如今學會了我們的本事又覬覦我們改造好了的良田,就要趕我們走,可是我們能去哪裏呀?”
“商老漢,”為首的青年沉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既然你都把話說開,不一會高家的人肯定會來的!”
青年這邊剛剛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腳步“悾悾”的聲音,還有人叫囂道:“高家辦事,閑人回避!”
老遠就傳來一個公鴨嗓子:“哪個不開眼的,敢管我們高家的事?”
聽到這個聲音王澤就來氣,倒不是王澤見過這個人,而是聽不得這種聲音,有些人天生就是長著一副挨揍的嗓子,剛才說話的那人就是其中一種。
招手對身邊的柳萬城道:“柳叔父,待會你把說話的這人狠狠打一頓,他娘的聽到剛才他說話的聲音我就生氣!”
柳萬城哈哈笑著答應下來,就帶著數十號人往高氏的人走去。
馮仆聽到王澤的話,也跟自己的侍衛說道:“阿坤,你們也跟著去把高氏的人狠狠打一頓!”
不用多說,依著剛才那人說話的囂張勁不一刻高氏的人就和柳萬城等人打起來,更何況那人看到自己帶著上百人,而柳萬城身邊隻有那麼五六十人。
事情證明,人多也不一定就更能打,更何況柳萬城這邊又增加了十幾個俚人青壯。
高氏的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全被打倒在地上,遠處有兩個望風的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這時程雪瑩和朱青青都發現了王澤,頓時高興的衝王澤嚷道:“大郎,你怎麼才過來?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的!”
王澤奇怪:“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朱青青笑著說:“你不是讓人給我們送了一挑子枇杷麼?我們當然就知道你來逛街了。”
馮仆在一旁跳著嚷嚷:“還有我,還有我,枇杷也有我的份!”
看到馮仆的樣子,朱青青吃吃笑道:“那就謝謝阿仆弟弟了!”可是隨即又向王澤道:“哼,大郎你和阿仆弟弟來逛街也不喊著我和程姊姊一起!”
聽到朱青青的責怪,王澤笑著說:“那我現在出現的及時不?”
程雪瑩扶著商老漢,對王澤笑著說:“看在你還知道送枇杷給我們的份上就原諒你了!”
來到商老漢的麵前,王澤笑著說:“商老伯,咱們可是又見麵了!”
商老漢也認出了王澤就是那天買自己茶葉遇刺的貴人,也是苦笑一聲說:“那日還虧得公子買了我的茶葉,這才有錢還了高氏的錢息,不然早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聽到老漢剛才說的話,王澤心裏有了主意,他笑著對商老漢說:“商老伯你剛受了傷,還是讓我們送你回家吧!”
商老漢受寵若驚道:“剛才這兩位小娘為我出頭就已經很麻煩了,再說我家也沒有一個坐的地方!”
王澤聽出商老漢拒絕的意思不強烈,笑著回道:“無妨,其實我也是農人家的孩子,隻是從我父親才發達起來!”
程雪瑩怎麼看怎麼覺得王澤的笑容很有問題呀,而且王澤說自己是農人的孩子,簡直是亂說,從王澤往上六七代祖宗都是山賊出身好不好,還是鼎鼎有名的泰山盜的首領。
王澤和程雪瑩、朱青青加上跟班小弟馮仆帶著柳萬城、馮仆的侍衛等上百號隨從擁著商老漢出城而去。
商老漢住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建安城外西麵六七裏路遠的一處山地,再過去就是武夷山脈了。
這座山附近就有一條閩江的支流,可是雖說靠著河流,商老漢他們租種的山地因為山勢太高灌溉不便。
這些年來商老漢和鄉親一起在山上挖出來不少的蓄水池、水窖也能勉強給種植的茶樹、桑樹進行一些基本的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