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船艙門被從外麵敲得發出一陣急促的聲響。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個水兵的響亮的催促聲,“各艙裏麵的兄弟們注意了,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到秦津港,要下船的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要是落下了可沒人幫你收著。”
說著又重複了一次後,這名士兵的聲音便往下一個艙室而去,依然是剛才的那個聲音,原本還算安靜的船隻上頓時便的有些喧鬧起來,哪怕是厚厚的木隔板也阻斷不了各艙內士兵臨別時說話的‘嗡嗡’聲。
“啊嗚!”之前躺在床鋪上的李彪費力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的做了個擴胸伸展運動的動作,然後看著其他三人道:“幾位兄弟,馬上要分別了,改天你們來秦津城去東城區的子義路,我家就在第九號,隻要是一個月之內來我都在家!”
之前躺在床上休息的三人聽到後年齡最小的秦翰笑道:“大彪兄還挺大方的嘛!改天我們要是來了你可別裝作不認識我們呦!”
李彪當即一瞪眼故作生氣道:“除非你們不認我這個好朋友,雖然我們秦津城比濟州島的新城晚了一年的時間建設,可是如今發展的也不比濟州城差,要不是咱們這艘船就在港口隻停兩個時辰,我非得帶你們去城裏逛逛!”
說著李彪一臉淫蕩的笑道:“我可告訴你們,雖然濟州新城在東海各城算是第一份,可是秦津城有一樣是絕對超過濟州島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嘛?”
王宗齡、秦翰二者要麼是一直在軍中,要麼就是一直在家裏苦練武藝,哪裏有時間去秦津城逛街,因此兩人都是一臉疑惑的問道:“不知道是什麼讓大彪兄你這麼自豪?”
年齡最小的秦翰更是好奇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是看大彪兄你這一臉淫蕩的表情,好像不是什麼登得上大雅之堂的東西哎!”
本來想要炫耀一番的李彪頓時被兩人一言一語給噎的說不出話來,他腦筋一轉道:“哎呦,也就是你們兩個童子雞什麼都不會,你們知道為什麼咱們東海這麼多天然良港,可是南陳這些國家的海商都喜歡來秦津城麼?”
秦翰看向一邊一直沉默寡言收拾行李的錢德勝問道:“錢大叔,大彪兄說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忙著將自己所有行禮重新打包整理的老錢,聞言扭頭嘿嘿一笑道:“算了,俺這人嘴笨,還是讓大彪給你們兩個好好解說吧,聽他說話感覺好像他就是老手似得!”
李彪得意的對秦翰、王宗齡二人道:“要說咱們秦津最出名的特產不是別的,而是有整個東海最美貌、最風騷的、最妙言、最懂得撩撥男人的女子,最出名的就是秦津港附近有一個叫做同儀館的地方,那裏麵的女子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會彈得一手好曲子!”
聽著李彪的話王宗齡卻是一皺眉頭道:“我記得之前小侯爺可是曾經頒布法令,嚴禁逼迫良家女子從事此行業,後來那些從百濟、新羅來的女子也大多是受到小侯爺保護的,怎麼在秦津還會有這種事情?”
李彪笑道:“也就是你們這些常年在軍中的家夥不知道,這些女子可都是自願的,這一年來,咱們整個東海多了多少年輕女子?往年一開始的時候咱們東海的民眾大多是青年男子,漢人女子很少,所以絕大多數百濟、新羅來的年輕女子都可以輕易的找到一個漢人男子嫁了!”
“可是從去年開始遷移來的民眾絕大多數都是舉家遷移,因此大多數男子都是有家室的,而且你們也知道咱們漢人女子如今地位頗高,丈夫若要納妾就必須征求正妻的同意,再加上今年光是在百濟和新羅就搶回來一二十萬年輕女子!”
說到這裏李彪還難得的歎息了一下道:“你們想啊,這些異族女子若隻是嫁給漢人男子為妾還比較容易,可要想為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加上一些異族女子又嫌做工太累,於是便自願來做這一行了!”
見王宗齡和秦翰麵露鄙薄的神色,李彪正色道:“你們不要以為人家就是簡單的操皮肉生意,這些女子絕大多數都是百濟、新羅官員貴族子女,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她們做這一行也是想著能夠多接觸一些漢人官員、富貴人家,這樣以後也好找一個有身份的人嫁了!”
李彪說完後,幾人都是默默無語。
良久之後王宗齡才長歎口氣道:“小侯爺就是太過良善了,要我說這些異族女子給咱們漢人做牛做馬那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分,小侯爺還給她們單獨立了女戶,這豈不是便宜了她們?”
李彪好笑的看著王宗齡道:“這是小侯爺在幫著你們,要不是有這些異族女子,咱們東海的漢子有一半要打光棍的你知道不?你問問就知道當初在三齊那邊大家娶一房媳婦有多難!”
說到這裏李彪歎氣道:“算了算了,我收拾東西了,改天你們別忘了來找我呀!”其實李彪要收拾東西也就是那一個背包而已,這幾天他沒有吃自己一點東西,全都是跟著錢德勝蹭吃蹭喝。
這不,不僅張韜送給他的那一包鹿肉脯完好的保留了下來,甚至包裏還多了一袋鬆子,平馬川那裏的鬆子雖然還比不了東北地區的鬆子,卻也是秦津難得的堅果類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