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怕是這樣,經過二十多天的折磨,還是有數百匹戰馬死去,除了戰馬不適應水土、氣候不斷死去之外,就連王澤麾下的中護軍士兵也是大量出現水土不服生病的現象。
這還是王澤之前就有了應對嶺南暑氣過重的方法,之前南陳在遷移百姓時也使用了這些方法,證實這些方法很是管用。
可是不料人家南陳的百姓本來所處的長江流域、淮河流域都也是夏季高溫高濕,氣候不比嶺南差到哪裏去,這才讓王澤那些方法顯得很管用。
可是王澤手下的士兵大多是北方人,這些方法雖然有用,可是畢竟還是不能讓長期在北方的漢人立刻就適應嶺南的環境,這才導致大量的士兵生病。
在之前那些大夫的悉心護理下,這才讓所有的士兵都活了下來,不過還是有數十名士兵因為病情嚴重,不適合跟隨大隊人馬行動,最後被王澤統一派船送回了東海。
除了這些士兵很受王澤的關心外,戰馬也是王澤關心的重點,每當一匹戰馬死去,王澤都心疼的直打顫,這些好馬可都是花了大價錢才從契丹這些地方買回來的。
當時組建中護軍,可以說胡秉常這些騎兵將領幾乎把所有的好馬都送了過來,要是被胡秉常這些將領知道一下子死了這麼多戰馬,恐怕要心疼死了。
唯一讓王澤略感安慰的是死去的戰馬以從契丹購買的為主,另外占大頭的濟州島馬場出產的戰馬絕大部分都安然無恙,看來以後再來嶺南就要非常注意這個問題才行。
王澤和郭二郎說話的時候,趙雍也牽著馬緊跟著走在王澤後麵,看著路邊正在埋葬戰馬的幾十名羽林衛的騎兵滿麵悲戚,他心中也是很難過。
他知道騎兵的戰馬對他們來說就是兄弟、戰友,若是戰死還算死而無憾,可是如今生病死去的戰馬連戰死沙場都是一個奢望。
看著前麵同樣為了節約馬力,牽著戰馬和自己一樣步行的王澤,趙雍緊走兩步上前道:“小侯爺,我覺得咱們就不應該摻和南陳跟交州土著的戰事,反正那些土著也是打不過陳軍的,又威脅不到咱們在嶺南這些地方的產業,為什麼還非要參和進來呢?”
王澤看了一眼一向老成持重的趙雍,知道這名中年將領也是為了己方的利益考慮,於是他頓了頓步子和趙雍並排前行,看著趙雍笑道:“這一次咱們打交州土著,不僅僅是幫助南陳軍隊,還有其他方麵的考量!”
“正是因為有南陳大軍做主力,我們的壓力不大,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觀察一下南陳軍隊和交州土著豪強的實力都是怎麼樣的,以後我們遇到這樣的場合也好有個估量!”
看到趙雍若有所思的樣子,王澤繼續講道:“另外,咱們通過這一次行軍才能發現,我們過去對嶺南的所有作戰思想都是太想當然了,所以這一次你們的任務很重,不僅僅是要將嶺南的沿途情況偵查清楚,還要對以後在嶺南行軍遇到的所有情況都做好準備!”
趙雍和郭二郎認真聽著,不時郭二郎還會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羊皮本子,用一支炭筆在上麵寫寫畫畫,將他覺得比較重要的事情都記錄在上麵。
對於這種態度王澤很是讚賞的點點頭,讓一旁的趙雍看到後心中嘀咕自己是不是太過安於現狀了?心想自己回去就找人也弄個小本子來。
自從王澤知道交州土著豪強梅氏帶頭造反後,很是做了一些準備,自己布置在嶺南的大部分暗樁、影子都被激活,然後準備著將力量往交州投放。
果不出王澤意料,沒等幾天時間就有當初和王澤一同平定閩浙割據豪強的老將軍周文華率領兩萬大軍來到嶺南,當大軍一到廣州冼夫人就準備好了一萬大軍準備隨行,王澤也在周文華經過時帶著自己的軍隊一起出發。
一開始王澤隻顧著感慨戰爭對經濟造成的破壞,原來頗為繁華的珠崖郡和齊康郡(雷州半島)之間的水道都看不到一艘商船,全部被攔截在了交戰雙方控製的海域之外。
可是沒等兩天,王澤麾下的戰馬就開始紛紛病死,緊接著又是士兵出現各種問題,這還是因為有了大量的大夫才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要不然這一次王澤全軍覆沒都是有可能的。
對此王澤是一邊心疼一邊覺得大有收獲,怪不得古代曆朝曆代的帝皇雖然很是垂涎南洋的富庶,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把這塊土地收攏到自己的手裏,話費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正當王澤給郭二郎、趙雍上大課的時候,忽然就聽著沈三水一撩嗓子大喊道:“小侯爺,周將軍派人來給我們送解暑的藥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