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建華把麵和好,然後又買了豆腐腦,喊著小軍:“小軍,起床啦!”
小軍睜開惺忪的睡眼:“媽媽,這麼早就出去嗎?”
建華說:“是啊,趕緊的,把飯吃了,然後媽媽好帶你出去。”
小軍起來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建華整理要帶出去的用具。小軍吃飽了之後,把嘴巴一擦:“媽,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建華拍的小軍的肩膀:“好兒子,我們這就出發啦!”
建華帶著小軍去菜市場,菜市場的早晨很熱鬧,每天不僅有附近的農民進城來賣菜,城裏也有一些小販偷著到菜市場裏賣菜。
建華推著小車,帶著小軍來到了市場,到這之後就開始生火。建華把小爐子打開,然後將小鍋放到上邊,開始燒水、打鹵,又把另一側的鍋打開烙餅。建華這邊熱氣騰騰,招引了很多前來賣菜的人,這些人到建華的車前來買早點。
小軍吆喝著:“快來吃早點啊!很好吃的豆腐腦。”
小軍稚嫩的童聲,在市場裏成了一道風景。小軍越喊,來的人越多。後來大家排成隊來買,因為建華賣的豆腐腦好吃,價錢又便宜。這些早晨來賣菜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樣,自己還要帶飯,或者帶大餅子,等到市場的時候已經凍得冰涼,還喝不上熱水。這時候,他們花很少的錢,就能吃上建華做的熱早點,還能喝上豆腐腦,所以大家很高興,一邊吃一邊問:“姑娘,明天你還來嗎?”
建華說:“來呀,當然要來了。”
這樣一來,每天到建華這裏來吃飯的人不再吃幹糧喝涼水了,對建華做的菜也越來越喜歡吃。建華也在不斷地琢磨著怎麼能改進,更符合大家的胃口。
建華把餅裏夾上的蔥花,加上了鹽,又放了香油,還把花椒麵也放裏了,所以建華做的餅吃著非常的香,很有味道。再配上一碗豆腐腦,就是吃到了美食。
建華的小吃香味飄出去很遠,不僅賣菜的人買來吃,也吸引了不少來市場買菜的人,很多人喜歡吃建華做的早餐,應該說是是來解饞的。一些老人早晨不願意做飯,到市場買了菜,然後就在建華的身邊,喝一碗豆腐腦,感到很暖和了再回家。建華也在想著,怎麼能讓她的豆腐腦做得更好吃。
雖然建華買不起肉,但她可以買到一些骨頭。建華熬一些骨頭湯,用骨湯和麵,增加了一些營養和味道,來買小吃的很多人吃到了特別的味道,非常高興,吃起來也很香。這讓建華受到了鼓舞,她想做出最好吃的豆腐腦,建華在鹵汁裏也加上了骨頭湯,雖然很有營養,但是卻苦了建華。
每天晚上回家,建華都要熬骨湯。這一天晚上,建華在家裏熬湯,湯熬好了,她端著一大鍋湯,要放到碗架上,結果湯沒拿住,灑了出來,也是太熱的緣故,把建華的腳和腿都燙傷了。
建華喊著,疼得眼淚掉了下來,小軍正在外邊玩,聽到媽媽的喊聲就跑了出來,看到被燙傷的建華,小軍嚇壞了。他哭著喊著,去找李大媽:“奶奶,奶奶,我媽受傷了。”
李大媽一聽:“你媽受傷了?怎麼回事兒?”
小軍拉著李大媽就往屋裏走,李大媽跑來一看,地上全是熱湯,建華一條腿和手腳都燙傷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跟你說多少次了,也不注意點。”
建華眼淚流下來,可是還苦笑著說:“大媽,我不是故意的。”
大媽責怪道:“誰說你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你能自己把自己燙了嗎?趕緊去醫院。”
建華說:“我能挺。”
“挺什麼,挺著還能行嗎?趕緊去醫院。”
建華忍住疼,從地上爬了起來,自己去找大醬,把大醬抹到了腿上和腳上。李大媽生氣:“你這個閨女這麼不聽話,讓去醫院不去醫院這要是感染了可怎麼辦?”
“這點傷不能感染,沒關係,我挺一挺就好。”
建華堅持不去醫院,把大醬一層一層地抹在腳上和腿上。晚上疼得建華睡不著,可是她仍然堅持著。建華知道,去一次醫院就要花好多錢,自己可能幾天的攤子就白出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浪費錢。
第二天早晨,建華一瘸一拐地去出攤。李大媽站在路口,看著建華推著小車,就開始流淚,一邊擦眼淚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要是我們大寬還活著,該有多好!這要是把建華娶到家,我該有多享福啊!可惜,兒子也沒了。”
李大媽擦著眼淚,讓站在門口的小軍看到了。
“奶奶,你怎麼哭了?”小軍拽著李大媽的手問。
“奶奶,想著想起了點過去的事兒。”李大媽感動的流著眼淚看著小軍說。
小軍就要掂起腳給李大媽擦眼淚,李大媽蹲下身來,小軍給李大媽的眼淚擦幹淨,可是李大媽的眼淚又控製不住流了下來:“小軍,今天你怎麼沒跟你媽去出攤呢?”
“媽媽讓我今天在家看家。”小軍答。
李大媽猜到建華一定是擔心自己腿一瘸一拐的,怕小軍看見了太難受,李大媽非常感動,覺得建華和小軍與自己相依為命,以後自己和建華小軍就是一家人,李大媽就總是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的,來了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外孫子,對自己那麼好,大媽也是此時感到很欣慰。
“小軍,好好看家,奶奶一會兒還要去開會。”
小軍答應著,轉身跑回屋子。
建華為自己找到新的賺錢門路而高興,每天從市場回家,和小軍一起數錢,開心時哼著家鄉小調,小軍聽了,總是會摟著建華的脖子親一口。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兒早市屬於占道經營,市場管理所要取締占道經營,市場縮小了,賣菜的人沒有那麼多地方了,按照市場的規定,建華就不能在這裏賣小吃了。建華開始偷著在這裏賣小吃,可是按照市場規定,市場管理員來趕建華走,惹得建華推著小車到處跑。跑慢了,就會被沒收了小車和用具。
這一天,小軍也跟著建華出來賣小吃。小軍站在小車上,建華看到管理員來了,推著小軍到處跑,小軍沒站穩,就把小軍摔到了地上,小軍摔得很重,臉腫了,疼得“哇哇”哭了起來。
建華一看小軍摔疼哭了起來,索性不跑了,和市場管理員喊了起來:“你們幹什麼?天天攆我走,還讓人活了不?”
市場管理員說:“我們也是執行命令,你趕緊快走吧!”
李大媽見建華一直沒回來,就去市場接建華。遇見建華和管理員在吵架,大媽趕緊疾步趕了上來,對跟管理員說:“他們母子非常可憐,也沒有生活來源,就讓她在這兒賣小吃唄!再說,那些賣菜的人也喜歡吃她做的小吃,把她趕走了,大家都不方便。”
李大媽又和管理員介紹了建華的情況,管理員對李大媽說:“啊,原來是這樣的情況。這樣吧,讓她正規經營,別這樣每天連跑帶顛的。我也多留心,看看能否幫她找個地點,讓她固定下來正常經營。”
好心的管理員一直在留心著幫建華找固定地點,建華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固定的場所賣小吃,不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為了生存,建華在堅持,也為了小軍能夠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建華也在努力,不斷地進行奮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