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遊離於死亡邊緣(1 / 2)

葉軒漂在海麵上,身下是一塊不大的破碎的甲板片,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了,幾條衣服條子掛在身上,隨著海水漂蕩,露出來的他的背上是一大塊還在淌血的烤焦的傷口。似乎是因為背上的傷口,影響到了他的一些神經,他的雙腿不是很聽使喚,沒有多少的力氣。

原來,葉軒在拿到讓小金辦好的一些證件後,就和鈺兒告別了。他沒有坐飛機,也沒有火車,而是選擇了坐船。

底特律是是一個港口城市,從海路走會更容易一些。隻是還沒等他的遊艇開出底特律河,就發現有其他的遊艇和快艇追上來了,顯然是有人想讓他在公海上沉入海底。葉軒最終在大西洋沿岸被敵人的反坦克導彈擊沉了。

但是葉軒受傷潛在水下,沒有浮出來,敵人簡單地搜查了一遍就回去了,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血液從他血肉模糊的傷口流下來被起伏不定的海水衝刷進海中,慢慢擴散開來。

雖然傷口浸在鹹鹹的海水中無比的疼痛,但是他已經連呻吟的力氣和口水都不想浪費了,因為知道在險境中這些有多寶貴。

他隻有上半身是趴在甲板上的,下半身是浸泡在海水中的,甲板還容不下他的整個身體。因為鹹鹹的海水和炙熱的太陽,葉軒失水十分的嚴重,嘴唇龜裂得像是老樹皮,就連發絲上都出現了發白的鹽漬。

他雙手扣在甲板的沿邊,避免自己會不小心滑倒海裏。突然一個浪頭打過來,差些將他拍落,海水衝刷的有些猛了,隻覺得背後一陣刺痛,加上之前受傷在硬撐著,這一個浪就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意識慢慢地脫離,他昏迷了,隻是甲板邊上的抓著的手還用力的握著,這是對生的渴望吧。

不知道漂了多久,也不知道漂了多遠,當他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照樣是被浪頭拍醒的。他調整了一下昏迷中傾斜的身體,做好挨凍的準備。他的傷口已經沒有一絲的血色,被海水泡的發白。

海麵上的水汽十分的豐富,到了夜晚因為低溫就凝結成彌漫的層層濃霧。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被霧水打濕的雙唇,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是這麼做的,這能為他眼中缺水的身體盡可能得到補充。

他很快感覺到寒冷了,換做以前他的身體還不至於拍這點涼意,但現在能量得不到補充,又帶著傷,身體會不斷虛弱。他能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熱量在一絲絲地流失,被寒冷的夜和海水一點一點的吞噬。

終於熬到了下半夜,但是體力也越來越不支,抓在甲板上的手有好幾次被襲來的海浪打鬆。他隻能不斷握緊,繼續貪婪的舔著唇上的露水,盡可能的補充,他知道,如果不遇上救援,接下來會一天比一天難捱。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再醒來時是被海鷗的叫聲吵醒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也或許他隻是眯了一下眼。

一個接著一個的浪頭突然襲來,他微微張著的口被嗆了一口海水,咽喉和鼻道火辣辣的燒著。下身在海水中泡了一天一夜有些浮腫,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了。

很快就到了中午,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雖然經曆過幾次傭兵訓練營的極限,但是沒有一次是彼得上現在那麼難熬的:沒有糧食和淡水的補充,海水的浸泡和烈日的暴曬,如果是晚上的話那就是寒冷,再加上他帶著重傷。他有過七天不進食,三天不喝水的經曆,但是現在的環境不同了。

眯了一下眼,往四周看了一下,他現在最想看到的是一艘船,或是有人煙的島。但是他這兩樣都沒能看到,他看到的是一隻背鰭。是鯊魚?在他的身側一隻背鰭在不遠處的海麵上劃來劃去,隻是從魚鰭上來看無法判斷它的大小。

一動不動,趴在甲板上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但是這一切都死徒勞的。他背上的傷口對著這隻鯊魚來說有著莫大的誘惑。

或許是因為他在海水中浮腫的下半身對鯊魚沒有什麼誘惑,它想要的是他帶著血腥味的上半身吧!鯊魚凶狠地撞了上來,一股大力將甲板掀翻,葉軒也落進了海中。

出於對生的渴望,他拚命地劃水,原本沒有力氣的雙腿也努力踩水,想要浮出水麵。在海水中,他朝鯊魚的方向看去,一頭比他身體還大上一些的鯊魚,張著帶有兩排尖利的牙齒的血盆大口向他咬來。

從鯊魚口中散發出來的令人作惡的腥味撲麵而來。要死了嗎?鯊魚已經衝到他眼前,眼看就要被咬到,就在這時,一聲悠長尖細的鳴叫響起,隱約能看到一道優雅的黑影撞向了鯊魚,是海豚!鯊魚被撞偏到一邊擦著葉軒的身體劃過,

葉軒僥幸逃過了一劫,終於浮出了海麵,從海麵上露出的兩隻背鰭來看,是海豚和鯊魚在對峙著。海豚守在他的身側,而不甘心的鯊魚在他不遠處遊來遊去,徘徊不定。最後,在葉軒的緊張注視下,鯊魚終於被不斷鳴叫著的海豚驅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