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遊離於死亡邊緣(2 / 2)

葉軒慶幸了一陣,突然感到腰腹部位被一個圓球狀的東西定了起來,什麼東西?他往下看才發現之前的那條海豚不知什麼時候遊到他的身下,將他拖住,想要將他托向在他不遠處的甲板邊上。之前是因為有鯊魚在,他沒有妄動遊向甲板,隻是想到這隻海豚會這麼為他著想,他心中一陣感動,竟會有被一隻動物救的這麼一天。

做完了這些後,海豚遊走了。葉軒舉著一隻手,對著遊走的海豚喊道:“謝謝你!”不知道海豚能不能聽得懂,但這是他此刻最想要表達出來的。

掙紮著攀上了甲板,終於鬆了一口氣。海豚身影終於再也看不到了,在很多年之後,他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心中總是會湧現深深的感動。隻是在這茫茫大洋中,他無法找得出那隻救了他的海豚了,後來他為了海豚的保護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希望能夠幫得到那隻海豚。

經鯊魚這麼一鬧,消耗了他不少的心力和能量,現在他已經疲憊不堪了。他需要休息一下。

太陽還高掛在空中,此時的他心裏十分的矛盾:有時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一些,有時卻又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前者是害怕自己生命太快消逝,後者是因為種種痛苦的折磨。

他真的需要休息,頭腦昏昏沉沉的,一個下午就在半昏半醒之間度過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他現在不僅是下半身浮腫,全身都這樣了。傷口上流下來的不知道是化膿的膿水,還是浪頭打上去的海水,後背的已經失去了知覺,感覺不疼痛了。全身上下的皮膚沒有一絲的血色,臉慘白得嚇人,也就隻有雙眼是布滿血絲的。

太陽落在了海平麵上,被分割出一個火紅的半圓。落日很美,但它是不是也不甘這樣消失?

“咦!是船?”他隱約看到在海平麵上出現了一支長長的船桅,接著是被封鼓得飽滿的船帆。

“真的是船!”他似乎能預見自己得救的情形,心中忍不住歡喜,如不是沒有多少力氣,他早已經大聲呼喊了。

一個浪頭打來,將他推了出去,眼睛條件反射閉上,當他再去看的時候,竟發現空蕩蕩的海麵上除了他,什麼都沒有。

“這麼會沒了?”他感到一陣失落,任誰都會這樣。為什麼會沒了?是他自己的幻覺?還是海市蜃樓?還是船已經開走了?葉軒又眨了一下眼睛,可以還是什麼都沒有。

突然而來的歡喜和失落,又消耗了他不小的心力。他像霜打的茄子趴在甲板上,有想哭的感覺,但是他消耗不起一點體液去製造淚水,鼻道也不是酸的,而是一陣火辣辣的。

夜很冷,冷的徹骨,霧氣開始彌漫,他的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麵色更加蒼白了,緊緊咬著牙關,艘船又出現了,或許是比之前更近一些,他看得更加清晰了。船身是通體黑色的,看不出大小,船帆有些破爛,船桅上掛著,一條條白色的布條在隨著輕輕的海風飄蕩。

是死亡前的幻覺嗎?葉軒眨了一下眼睛。果然,當他再去看的時候,那黑船又消失了不見了。是不是要死了呢?他這般想著,雖然他知道這樣想會暗示自己堅持不下,那麼自己就真的堅持不下去的。但是在死亡麵前,他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住自己。

一般不是突然就死去的人們,在死前總會產生一些幻覺,可是他想到的不應該是他最愛的鈺兒嗎?為什麼會是黑船?

海上的天氣變幻莫測,之前還是大霧,現在突然起了大風,嚎嚎的叫著,天空上烏雲遮住了月亮和所有的星光。海麵一大氣波瀾,葉軒勉強抓著甲板,不讓自己掉下去。他隨著波濤起伏著,不知道自己會被推到那裏去。

幾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照亮了海上的夜晚,緊接而至的是幾聲炸響。幾滴雨水落在他的側臉上,彈起幾顆水花,下雨了,很快雨大了,演變成傾盆暴雨。天很黑,他就像是被關在一個黑色的房子裏,無法動彈,等待拷問,或者是處刑。

黑船又出現了,這一次距離他更近了,黑暗的夜色裏它格外引人注意,它竟然冒著藍綠色的光,像是鬼火。他發現黑船異常詭異,甚至還能聽到船上傳出的一陣陣鬼嚎,顯得十分的幽深嚇人。一個名詞出現在他的腦中:幽靈船。

幽靈船乘著波濤向他趕來,雖然葉軒也在隨波飄蕩,但是速度卻相差甚遠。幽靈船越來越近了,就要來到他的眼前……

(本章完)